木晚歌满目嘲弄,气势愈加高高在上:“我的事,自有爹爹亲自同我说,与你何干?二妹妹特意过来,恐怕原先想说的不是这事儿罢?让姐姐猜猜,可是****指责来着?”
心思猝不及防的被摊开在太阳底下暴晒,多么羞耻。
木晨音没料到她的恶意透露,没让木晚歌方寸大乱。
碍着身份,碍着她自觉善良温柔,木晨音声如蚊吟:“妹妹不敢,只是大姐姐未经妹妹同意,就把小竹林给砍了,妹妹伤心。那些竹子都是妹妹亲手种的。”
说着说着,她一滴伤心泪,从眼角滑落。
木晚歌佩服的击掌而合:“二妹妹果真柔弱如水,这眼泪真真儿是点睛之笔。”
“大姐姐!”
“嗯?我耳力不错,记性也不错,你不必提高声音提醒我。”
木晨音惊恐的往后一仰,像是受吓的小兽:“无论姐姐怎么说,这都是我的心血。”
“说完了?说完了就滚回去。不知是谁教坏了你的规矩,让你自以为天下何事皆能让你指点。你且记着,不论我在威宁侯府做了什么,你都没有权力质问。因为,我是嫡长,你是庶下。”
木晚歌一字一顿道,开合的红唇犹如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令木晨音震惊恐惧。
“我不是庶下!我娘是爹爹的夫人,我也是嫡女!”
木晨音不信木晚歌的话,她是嫡女,不是庶女!但是,为何她底气如此不足。大概是因为听了些似是而非的话,知道她的娘亲从没有被扶正。
“是与不是,你问夫人即可。或者,就像你以前做过的一样,同爹爹告状,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去。这些,我都是不介意的。素织,送客。顺便让美景也跟着二姑娘去罢,我这做姐姐的最是疼爱妹妹。”
木晚歌的命令不容人拒,美景被拖出清绛院时,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个样子,她是皇后娘娘的人,多少世家贵女抢着要啊。
即使她投靠了东宁院,却不要以如此不光彩的方式,被旧主赶出去。
美景迁怒的将愤恨移到木晨音身上,她指着木晨音,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我要见大姑娘,我是皇后娘娘赐给大姑娘的,为何要转而伺候二姑娘?二姑娘算是什么身份,她用的起我吗?”
美景的眼睛仔细看去,有些浑浊发红。
木晨音白嫩的小脸,被气的绯红。她被木晚歌指着鼻子斥骂还不够,现在连个奴才也能踩她脸了?
“你不过是个奴才,主子把你给谁你就得伺候谁,难道伺候我,还委屈了你个贱婢不成?别给脸不要脸,没人要的东西,还自矜什么?”木晨音尖锐回击,稚嫩的脸蛋难得没有了普度众生的菩萨仙气。
谁也没想到平时温柔善良的二姑娘,会说出这样的不留情面的话。
如果换成大姑娘,侍婢们反倒觉得正常。可是二姑娘么,二姑娘不是向来不苛刻奴才,信奉众生平等吗?
气急攻心的木晨音,此时想不了那么多事,她只觉得尊严扫地,不能再让个奴才踩她的脸面。
讨厌的苍蝇一连串飞走,木晚歌赞赏的捏了捏胡奴的脸。
美景神智失控,多亏了胡奴给她膳食里撒的夹竹桃粉末。
狗咬狗,一嘴毛,多么有趣,她最怕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