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血脉相连的女儿,聪敏又可爱,从小就深得他心。
元娴深吸一口气,幸好她有音儿。
“侯爷不喜我藏着掖着,那我就直说了。大姑娘今儿从早上醒来就开始闹脾气。”
“我问的是二姑娘!”威宁侯不爽的打断元娴的话,今儿还没玩没了了。
元娴牵强的勾起唇角:“请侯爷听我说完。二姑娘今儿回府,我早早去请大姑娘一同去接二姑娘。然而,大姑娘似乎对此很是不满。您也说了大姑娘不是我能攀扯的,这二姑娘因着回来的时间不对,得罪了大姑娘,我只得罚二姑娘去跪宗祠了。”
“你是得了失心疯吗?二姑娘才从斋戒苦寒而来,现在又去了宗祠,那地方我去了都觉着冷,何况她一个身子单薄的小姑娘?你身份低于大姑娘,但是二姑娘和大姑娘是亲姐妹,没什么高低之分。”威宁侯气的起身就走。
元娴停顿几息,再踉跄追赶到门口:“侯爷,您是要去哪儿?您别怪罪大姑娘,是我忧心多了,与大姑娘无关的。”
“不该管的事,不要多言。你好好闭门思过,多准备些热水吃食,等着给二姑娘赔罪。”
威宁侯说话,人已经走远。
元娴跌坐在椅子上,气的浑身发抖。
二姑娘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却要向她赔罪。身份,都是身份!
木氏宗祠里,点着蜡烛,烛火摇曳,乍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
木晨音端正的跪在蒲团之上,诚心的念着佛经。
威宁侯的心莫名平静下来,眼中含着为人父的慈爱。
“音儿。”
木晨音念佛声不停,直到一章佛经念完了,她才仰头看向高大威武的威宁侯。
“爹爹您回来了呀!音儿好想您!”木晨音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威宁侯宠溺的拍拍她的小脑袋:“爹的音儿受苦了。以后斋戒不必再去,这宗祠也无须你来跪。音儿是侯府尊贵的二姑娘,只需享荣华富贵、受锦衣玉食。”
木晨音甜甜的笑着:“音儿想替爹爹做些事呢!斋戒不苦的,佛法高深,音儿很喜欢。音儿也愿意跪宗祠,同祖宗们说说咱们威宁侯府的荣耀。”
小女儿娇俏的声音,甜软可人。
木晚歌斜躺在美人榻上,胡奴乖巧的跪在旁边,拿着银签子给她喂着水果。
元娴在明面上做事,向来让人挑不出毛病。
木晚歌的清绛院中,用的物品吃食一应是威宁侯府中最好的。
威宁侯和木晨音一路走一路说笑,直到踏入清绛院的院门,声音才慢慢降低。
清绛院的奴才全被木晚歌发作走了,现在一个人没有,空荡荡的看着寒碜不已。
“大姑娘的院里,为何一个伺候的奴才都没有?”威宁侯斥问身边长随。
常顺赶忙弯下腰,他也是才跟着侯爷回府,对府内之事暂时不清楚啊。
威宁侯看着他这德性,烦躁的摆摆手:“罢了,进去问问大姑娘就知晓了。”
“主子英明。”常顺奴才样儿的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