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宁侯没好气的轻笑一声,木晨音倒是掩嘴咯咯的笑了出来。
银铃般悦耳清脆的笑声,威宁侯脸上的严肃渐渐散开。
常顺感激的瞥了木晨音一眼,多亏有二姑娘解围。
少女天真让人愉悦的声音,从外传到屋内。
胡奴没有停顿,继续给木晚歌喂着水果,每个动作高度一样,速度一样,似是被精密计算过。
木晚歌合起手里的书,拍了拍胡奴的手:“来客了,伺候我穿衣。”
胡奴利落的收好果盘,扶起木晚歌,将挂在侧室熏香的外衫取过来,伺候她穿上。
“你到是会享受,你妹妹一回来,你就折腾的天翻地覆的,是故意给你妹妹看的?”威宁侯到了屋内,一眼看到摆在桌上还未吃完的果子。
那哈密瓜他都没吃过几块,这女儿倒是能耐。
“女儿见过爹爹。爹爹一进屋就盯着女儿这瓜果碟子,想来是喜欢吃了。胡奴,等侯爷走时,取一个哈密瓜给侯爷带上。”木晚歌自觉自己十分大方。
威宁侯怒挑起眉头:“我缺你这几个果片吃?哼,问你的话,怎么不答?”
木晚歌华光闪烁的凤眸,骄傲挑起,气势不弱于厉色的威宁侯。
“无稽之谈的话,爹爹让女儿答什么?二妹妹这些天儿在山上斋戒,想来过来身心舒畅吧,见了嫡长姐,连行礼都忘了?”
木晨音闻言满脸受伤的倒退一步,似是隐忍的向木晚歌拜下:“妹妹见过姐姐。”
“你这是闹什么?她是你妹妹,姐妹之间如此见外,是想要外人嘲笑威宁侯府家宅不宁吗?”威宁侯看着木晨音蹙眉,心揪揪的疼。
木晚歌微微颔首,眉目之间并没有戾气,一派平和。
“爹爹,圣人有云,礼不可废。姐妹情深自是应该,重礼亦不冲突。爹爹是觉得,礼重,还是情重呢?”
威宁侯沉默的看着木晚歌:“大姑娘似是变了。”
“爹爹宝刀不老,眼神还是那般利!”木晚歌弯唇轻笑。
“好了,这礼也行了,该让你妹妹起来了。”威宁侯不愿意看到木晚歌那张脸。
木晚歌掩唇弯了弯眼:“许久不曾同爹爹见面,女儿一时激动忘了二妹妹。二妹妹不会怨怪姐姐罢?你我姐姐情深,姐姐最疼爱的人就是你了,想必妹妹是不会介怀的。”
木晨音憋屈回笑,柔声道:“大姐姐说的是。”
“今儿一早我这门外挂着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今儿爹爹和二妹妹稀客光临寒舍,果然喜鹊报喜这古语说的不错。”
威宁侯瞪着她,找茬道:“我来时怎的没有瞧见你说的喜鹊。”
“哦,那大概是它无聊了,出去飞着玩儿了吧。”
“鸟笼也没有。”威宁侯不打算放过木晚歌,和她就着喜鹊之事杠上了。
木晚歌不甚在意的抬抬眉,往外间瞧了眼:“那是它的窝,它出去玩儿带着窝一起走,多正常。”
这是歪理,是诡辩之词。
威宁侯胸脯不满的急促起伏着,老人家容易气出病来,木晚歌赶紧安抚她亲爹:“爹爹宽心,您若是不相信,您明儿再到我这清绛院来看看。女儿保证,明儿女儿的门外肯定会挂上一只喜鹊。不知爹爹喜欢红嘴蓝鹊,还是黑喜鹊?”
“紫金喜鹊有么?”威宁侯刺道。
木晚歌不觉自个儿被讽刺了,认真的点点头:“爹爹喜欢的,女儿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啊。这是孝道,古有卧冰求鲤,爹爹如今只是要个紫金喜鹊,女儿保准满足爹爹的愿望。紫金颜色调也好调,最多涂在喜鹊翅膀上时,麻烦些了。”
“浑理一大堆的。别折腾那些畜生,随你找什么鸟鹊。姑娘家的养这些东西,也不怕玩物丧志。”威宁侯不耐烦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