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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解释与要求

最后达西先生是带着笑意和我分别的。

当晚临睡前,伊丽莎白好奇地问我:“你一个人去哪儿了,从回来高兴到现在都这样高兴?”

“今晚我看到了非常特殊的风景。”我抱着被子呵呵傻笑,不想和她分享今晚的事。

“这一路上能让你高兴的事情可不少,在伦敦受到欢迎,在罗辛斯被追捧,现在连最普通的风景在你眼里也是不同的!”

似是夸奖,又带着酸味,同性之间对于对方比自己更受欢迎,总是本能地产生嫉妒,也许连她自己也没发现。

“嗯~现在我明白了,只要努力,配角也能闪闪发光!”我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没什么,伊莱扎。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现在,我要解决一个遗留问题。

伊丽莎白正在叠她明天要穿的衣服,态度很随意:“什么事?”

“关于威克姆先生和乔治安娜·达西小姐的事!”

听到这两个名字,她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视线转向我:“你想说什么?”

我异常严肃地看着她,把威克姆先生诱骗乔治安娜与他私奔,企图夺得乔治安娜小姐财产的事情告诉了她。

“当然,最后他的计划没有得逞,因为乖巧的乔治安娜小姐在私奔的前一个晚上,告诉了她的哥哥。达西先生及时制止了他们可怕的行为。要知道当时乔治安娜小姐只有十五岁,她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是虚情假意的欺骗。”

“另外达西先生从没有故意夺取威克姆先生在德比郡的神职,是威克姆先生主动推辞了这个职位,换取达西家族的一大笔钱。总之,威克姆先生被赶出彭伯利,都是他咎由自取,不关达西先生和乔治安娜小姐的事。”

伊丽莎白吃惊地看着我:“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我对你说这些,是因为在我回到赫特福德郡后,发现威克姆先生和你走得很近。他曾经对我编造过对他有利,而损害达西先生名誉的谎言。我担心他对你也是这样,特别是在看到你昨天对乔治安娜这个名字不屑的态度以后,我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我才决定对你解释清楚。”

“我一直以为你和威克姆先生有非同寻常的情谊,为什么你会突然对我揭露他的丑行,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你确定事实是如此吗?”

“我非常确定这件事的真伪,这是威克姆先生无法狡辩的事实。我和威克姆先生也并没有你所说的非同寻常的情谊,你尽可以相信我。”

伊丽莎白坐在她的床沿上,神色暗淡,似乎无法接受被骗的事实。她接二连三地向我提出问题,我一一回答了她,她才终于慢慢接受了这一切。

我帮达西先生洗刷“冤屈”,其实是有目的的。

要知道,如果不是从我这里听到事实的原委,那么伊丽莎白只能从达西先生的口里知道这一切。误解消除的一对男女,好感度是会突然上升的,我可不能给他们相爱的机会。

事已至此,还有另一件事,我也帮达西先生解释了吧,这样他们之间就完全不会产生任何的误会了!

“最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宾利先生突然搬离内瑟菲尔德园,是听从了达西先生的建议,因为达西先生看出宾利先生正在陷入与你姐姐——简的感情当中,他怕向来拿不定主意的宾利先生草率地作出决定,所以提议离开那里。你先别生气,我认为达西先生的提议非常正确,对不确定心意的两个人都有好处。”

伊丽莎白已经完全呆住了,完全无法消化这么多信息。

她又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只好说是宾利先生告诉我的,我在伦敦和他有多次接触,关系不错。

伊丽莎白马上相信了我的话,再问了我几个问题之后,就不再说话。

整个晚上,我都能听到睡在另一张床铺上的伊丽莎白翻来覆去,偶尔发出轻微的叹息声,好像心事重重。

复活节那天,也就是达西先生到达肯特郡的一周之后,我们再次受到了凯瑟琳夫人的邀请。当时我们做完礼拜,正要离开教堂时,凯瑟琳夫人看到我们,貌似亲切地邀请我们去罗辛斯庄园聚一聚。

柯林斯先生和父亲当然高兴地接受了邀请。我们回家稍作准备,准时到达了凯瑟琳夫人的客厅。

凯瑟琳夫人虽然客客气气地接待了我们,但对我们的到来显然不像第一次那样欢迎,因为她的府上还有两位她更加看重的贵宾。

她的表现非常明显,几乎一心全在两个姨侄身上,只要他们两个开口,就会立马忽略滔滔不绝的柯林斯先生,全神贯注地听他们说话。特别是对待达西先生,她最常说的话就是:“你应该问问安娜的意见,她和你一样,有相同的观点。”

而她的宝贝女儿却不像她一样主动,坐在达西先生身边,很少说话,最常发出的声音,就是她的咳嗽声。

父亲和凯瑟琳夫人交谈了一会儿,得到夫人的允许,带着玛利亚去参观整个庄园,夏洛特作为向导,也跟了出去。

菲茨威廉上校见到我们似乎是真的非常高兴。他坐在我和伊丽莎白的身边,与我们津津乐道肯特郡和赫特福德郡、旅行和居家、新书和新曲的话题。

我们聊得极其愉快,不时发出笑声。

很快和达西先生聊天的凯瑟琳夫人注意到了我们,达西先生的双眼也看了过来。

凯瑟琳夫人大声说:“菲茨威廉,你和贝内特小姐、卢卡斯小姐在谈论些什么?让我也听听你们在说的事。”

“我们在谈论音乐,姨妈。”

“谈音乐!那请大声些说,我最喜欢的就是音乐,如果你们是在谈音乐,那我得和你们一起谈一谈。在英国,我想没几个人比我更真正地懂得欣赏音乐,也没几个人能有我这样高的天然鉴赏力。要是我学了音乐,一定会成为名家大师。你的表妹最近也在学音乐,她也能参与你们的话题。”

菲茨威廉上校捂住嘴,差点笑出声。好一会儿才说:“是的,姨妈。我认为你说的都对!”

凯瑟琳夫人转问达西:“乔治安娜的琴弹得怎么样了?”

“非常好!”达西先生自豪地将他妹妹的精湛琴艺夸奖了一遍。

“哦,她的钢琴已经弹得这样好了!听你这么说,我真高兴。请你把我的话告诉她,要是她不经常勤学苦练,就别想技艺超群。”

“是的,姨妈,对于乔治安娜,我非常放心,她是个对音乐很有热情的孩子。”

“你的表妹安娜也是如此,自从学会了弹钢琴,只要一有空就会刻苦练习。你要是多抽空陪陪她,就可以听到她弹奏的美妙音乐了。”

达西先生没有搭腔,默默地啜了一口咖啡。

凯瑟琳夫人转为对伊丽莎白说话:“贝内特小姐,你会弹琴唱歌吗?”

伊丽莎白不知怎么,正望着达西先生的方向发呆,猛然被问话,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

“会一点儿。”

“你的姐妹们也都会弹琴唱歌吗?”

“其中有一个不会。”

“为什么不每一个人都学呢?我的一个朋友——韦布夫人,他们家里也有好几个千金,但她们人人都会弹琴唱歌。”

“并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学会弹琴唱歌,夫人,我觉得我们即使没有学会这些,也过得很快乐。”

“哦,我没想到会从一个淑女口中听到这些。”凯瑟琳夫人用夸张的表情对她的姨侄说,“达西,要是让学会了弹琴、马术、棋艺、绘画等等的乔治安娜听到这些,一定会吓坏的。”

达西的视线往这边看了一眼,说:“不,乔治安娜接受任何善良的朋友,她不会因为对方不是十全十美而吓坏!而且我认为伊丽莎白小姐说得没错,她们在赫特福德郡过得很快乐,并不需要过多的技能。”

伊丽莎白看达西先生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了,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达西先生,他的视线也一直停留在这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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