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思!
赫连璟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两人难看至极的脸色,依旧笑吟吟地,甚至带著几分欣赏的目光打量著那尊观音像:“听闻这是前朝宫廷玉匠的遗作,用料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咱家一看便觉得,唯有国公这般身份,才配得上此等祥瑞之物。国公爷,夫人,可还喜欢?”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扎在宋桓的心上。他胸口剧烈起伏,一股腥甜之气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下。他不能发作,绝不能。赫连璟权势熏天,心狠手辣,此刻若是流露出半点不满,等待宋国公府的,恐怕就是灭顶之灾。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了毕生的涵养和意志力,迫使自己扭曲的面容重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乾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千岁爷……千岁爷厚爱,臣……感激不尽。此礼……太过贵重,臣……受之有愧。”
王清欢也在一旁,凭藉著多年主母的修养强撑著一口气,屈膝行礼,声音细若游丝却依旧保持著礼节:“多谢……千岁爷恩赏。”
赫连璟满意地看著他们强忍羞辱、被迫谢恩的模样,那双凤眼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快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宋琼琚送了份“礼”,他赫连璟自然要送一份更大的,更“贴心”的。
“国公喜欢就好。”赫连璟轻轻抚摸著念珠,语气轻鬆,“望此祥瑞,能早日为国公府带来佳音。届时,咱家必定再来討一杯喜酒喝。”
他顿了顿,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恍然道:“瞧咱家这记性,光顾著给国公送礼,差点误了国公上朝的时辰。残星。”
“奴才在。”残星立刻躬身。
“让下面的人把路让开,恭送宋国公上朝。”
“是。”残星一挥手,那些堵在门前的緹骑立刻如潮水般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动作整齐划一,沉默而高效,带著强烈的威慑。
赫连璟这才对宋桓笑道:“国公,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