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齐快步上前,打量了眼赵明远的装束,笑道:“明远兄今日这般打扮,莫不是要去赴什么重要的宴席?”
赵明远哈哈一笑,伸手揽住秦思齐的肩膀:“什么宴席能比得上见夫子重要?我这是要让夫子看看,我赵明远也是有出息的!” 说著,他瞥见秦思齐手中的点心匣子,挑眉道:“哟,你还准备了礼物?早说啊,这事儿该我来!”
秦思齐轻轻挣开他的手,正色道:“明远,这是我自己的心意,岂能总让你破费?” 说著,他將匣子抱得更紧了些。
二人走到书院门前,秦思齐上前递上拜帖,对著门房恭敬地说道:“劳烦通稟夫子,秦思齐、赵明远求见。”
门房接过拜帖,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点头道:“二位稍候。” 说完,便转身进了书院。
一刻钟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赵明远在原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探头往院里张望。秦思齐则站在一旁,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镇定自若。
终於,门房出来,语气恭敬:“二位学子,夫子有请。”
二人整了整衣冠,跟著门房穿过曲折的迴廊,来到夫子的书房。书房內,檀香裊裊,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典籍,古朴的书案上,案头的端砚让人羡慕。
夫子端坐在太师椅上,见二人进来,微微頷首。赵明远和秦思齐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学生见过夫子。”
夫子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赵明远身上,嘴角难得地扬起一抹笑意:“明远啊,此次院试,你表现不俗,不靠父辈资助,单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考上,著实难得,值得嘉奖!”
这突如其来的夸奖,让赵明远一下子愣住了。片刻后,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尾巴也翘了起来。他胸脯一挺,开口便说道:“夫子有所不知,我那父亲,整日不务正业,从不给我做表率。天天游走於各大青楼,寻问柳,做些歪门邪道的勾当。我小时候不懂事,也跟著学坏了,还好我自制力强,及时迷途知返,这才没有被他拖入万丈深渊!”
赵明远的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夫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书案,“啪” 的一声,震得案上的笔墨都跳了起来:“大胆!如此不尊孝道,父亲岂是尔等子女能隨意议论的?你可知『身体髮肤,受之父母』,这般詆毁父亲,成何体统!”
赵明远被夫子这一吼,也有些慌了神,但他心里那股子倔劲儿上来了,梗著脖子还想辩解:“夫子,我说的都是实话,他……”
“住口!” 夫子怒目圆睁,“今日念在你初犯,暂不与你计较。但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