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房娴找到他,向他提出交易,起先他还以为是失心疯,名不见经传的深闺庶女,竟然敢朝他提条件。
不过房娴是有备而来,当她将一件隐秘准确无误说出口,且条条框框都契合无缺的时候,李熙便知她并非空口白牙。
他第一反应是惊怒不止,那等隐秘除自己亲信,怎会为外人所知,更何况是毫无交集的房娴。难道他竟是小看这国公府不起眼的庶女,她背后还有高人指点?
李熙脑中盘算着该如何将房娴控制起来,甚至动了杀心,知道他如此多隐秘的人,不能再让她踏出王府。
好在房娴并未让他发愁到底该以毒酒还是埋伏来除掉她,她提出合作,并献一计为投诚的筹码,让李熙证实之后,再考虑与她结盟不迟。
真是笑话,他们之间悬殊差距,竟能用得上结盟二字。
然而他忌惮房娴,命人带着消息彻查,居然发现确有其事,房娴所供出的那条关于京郊大营副将的消息,果真促成他收服人心的步伐。
如此李熙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询问房娴有何所求,所为何来。
房娴提出要嫁入梁国公府,成为他的妃妾,以便更好的为之效力,亦是点明他夺储之志,要为其筹谋。
李熙身边谋士众多,又岂会缺她一个,然而她所提出的条件不免令人意动,仅仅只是以后院妃妾位置相交换,简直再划算不过。
没有多少的犹豫,李熙便做主应下此
事,当房娴以夫人之名入魏王府,今后便真正为他效力。
此事李熙并未知会父母,房娴的能力,可为自己所用,他也该私下有自己的势力,不能全部坦然无间的和父母分享同一份累积。
父亲有更为疼宠的娇妾爱子,而母亲也不止有他一个儿子。
他是魏王府世子,继承魏王府自然是兄友弟恭,别无争议,然则若是所处之地不再是魏王府,在东宫,在紫宸殿,他那些兄弟们还会安心坐在下首,听他调令?
那当年汉王何必诬陷先太子,而他父亲又何须韬光养晦。
皇宫无情更甚宗室王府,盖因所求之物不可同日而语。他不得不提前打算,未雨绸缪。
“你莫要因为一时之气,做下得不偿失之事。”连魏王也开口,显然是认为李熙还在为房妧拒绝他而耿耿于怀,甚至想到要拿与房妧相关的堂妹来代替,掩耳盗铃。
“她毫无价值,甚至连颜色也平平,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对她倾盖如故,一眼定情?”魏王不无讽刺的看着自己的长子,他不相信李熙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但儿子显然不愿意明说,令他不免恼火。
大业未成,儿子翅膀就变硬了,胆敢对自己阳奉阴违,将来会成为何等局面?
“你我父子,将来若是功成,我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魏王语重心长的拍拍李熙的肩膀,“有什么不能让为父知晓?倘若你有为难之处,为父便是拼
尽全力,也要为熙儿你摆平。”
李熙躬身拱手,语气恭谨,“多谢父王体恤,儿臣并无忧虑,惟愿能够辅佐父王得登大宝,儿臣便心满意足。”
魏王略微不快的皱眉,然而儿子长大,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想管也管不着那么多,只能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