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是他最为得用的儿子,如无意外,将来还多要依靠他治国安邦,承继大统,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思,不捅破他或许更好些。
于是魏王笑着加重手中的力道,拍在他的肩膀上,“好,若是日后遇到难处,随时可来寻我。你是我最为钟爱的儿子,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可要好好干啊。”
李熙目露感激,“儿臣定不辱命,为父王大业鞠躬尽瘁。”
“好,”魏王点头,“婚宴的宾客名单业已拟好,你瞧瞧有什么需增减的,毕竟是你的大事,怎好一点都不参与呢?北安侯府那边也会不快。”
李熙只微微扯一扯嘴角,北安侯如今是不情不愿,巴不得此事低调处理,哪里会因为他不参与而不悦。
但面上仍是不显,应下此事,“是。父王母妃,儿臣还要处置京郊大营那边的事务,先行告退。”
魏王妃望着儿子远去背影,忧心忡忡,“王爷,妾身实在不放心熙儿,他与房大娘子的事情,恐怕后患无穷。”
虽然房妧经过宫宴一事,谈婚论嫁未免延后,但她儿子从来都是最能忍耐的,只要是他认定的东
西,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弄到手,人也不例外。
如今的偃旗息鼓,不过是暂时的蛰伏,终会有反扑的一日。
魏王夫妇绝不愿意看见儿子有软肋,尤其是魏王妃,在大位未定之前,都要确保自己儿子万无一失,没有任何的瑕疵。
再说她先前接触过那房妧,并非好相与的角色,如若房妧成为她儿媳,她又岂会有好日子过。
于情于理,她都反对房妧进入魏王府,连和房妧沾边的房氏女,也分外厌恶。
“莫非还真要让房氏女入府。”
“不过妾室,你经营后院多年,难道连儿子的婢妾也管不得?”魏王淡淡,目光若有所思的停在不远处,“倒是有另外一件事,宫宴上陛下险些为房大娘子赐婚的那少年。”
“宁郡王府的李炤?”魏王妃疑惑,“确实有些军功,但咱们既有北安侯,无需拉拢这新兵。”
魏王摇摇头,“那是另一回事。我是想问,你是否觉得,他像一位故人?”
魏王妃被问得愣住,迟疑不解的看向魏王,“王爷此言何意?李炤不是宁郡王府出身,他那生母卑贱,能和咱们扯上什么关系?”
魏王缓缓摩挲着下颌的胡须,“先前我从未注意过他,然而宫宴之上,他上前给父皇请安,那容貌身姿,竟有三分似父皇。”
魏王妃倏然一惊,“此话当真?父皇向来不爱此道,应当不会在外留情,都是天家宗室,些许相似,也不
足为奇。”
“如若只是一星半点,我也不会怀疑,”魏王目光沉沉,“可他除了像父皇,还有五分,与我那大哥相像。”
魏王妃努力回想着宴席上的少年,蓦的惊呼一声,用袖掩住嘴,惊慌地看着魏王,“倘若如此,咱们该怎么办,王爷……”
魏王脸上阴云密布,额角青筋毕现,良久从喉间嗤一声冷笑,“龙困浅滩亦丧命,就算他是真的,也决不能挡咱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