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苍茫夜空中,忽然升起了一颗星。
漫天星光下,巍峨山巅上,有人遥望北天帝星,感慨着。
此人周围十数人,或坐或站,个个风仪超绝,虽戴了面具,或为天魔,或为妖鬼,仍可瞧出或清雅,或高古,或狂放,或内敛,或霸道,或阴诡,或华贵,或平和,种种莫可名状的奇妙魅力。
话未说完,此人突然心中有感,霍然转首,望向北天。
这人白袍麻鞋,脸上戴了张青铜面具,状如佛祖,笑口常开,只是那感慨声中,却全无笑意。
正惊异间,玄衣黄玉人深沉道:“洛青绫只能再全力出手七次,或是至多一年半后,便要飞……”
但诸人却更在意前面那六个字:
“一个月了……”
只有一个人没戴面具。
“过多?甚么叫过多?是杀一人,杀二人,还是杀三人,四人,五人,六人,七人,八人,九人,十人?谁知道?”
明癸顿了顿,冷冷道:“况且,后来她不知从何处得来了周易衍天剑法,那已是神阶心法,纵然你那暗线在摄魂秘术上的造诣远胜于我,所加影响怕也是早被清洗干净了。”
此人玄衣高冠,身形高大,负手而立,撑天立地一般,戴了张魔神捉拿日月的黄玉面具,淡淡道:“七次。”
听得议论,白袍人也不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居中一人。
白袍人转声道:“明癸,洛华帝当真服下了天心震怒?”
“洛青绫既已练成了这神阶剑法,又达天人妙境,在她飞升之前,我等怕是都要小心了。”
华服人目光不转,突然道:“明癸美人所修天魔荡神音,乃是世间惑心最高成就之一,若说这世上有人远胜于她,本座是决计不相信的。”
一个女人。
华服人专注凝视明癸饮酒妙态,目光瞬也不瞬。忘却了回答。
白袍人轻轻摇头:“何谓天心震怒?”
华服人一直在瞧着明癸,似欣赏,又似贪色,此时目光投在美人微扬的白皙优美脖颈上,悠然道:“再加上洛青绫,或许可保洛华不死。”
——大家都是大宗师,谁愿为别人去挡洛青绫那无敌世间的神剑?
一个身姿曼妙,明明如玉的女人,长发如峰峦垂瀑,正歪歪倚在青石上,左手持着个纯色冰壶,慢慢向右手的铜爵中倒着酒。
这六个字一出,似乎带着种沉天默地,暗星淡月的神力,连山风都恍惚间顿了一顿,才敢继续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