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很热。
像被很多双手撕扯,谢陨星被震醒了,他朦胧的眼睛睁开了一丝,视线是晃动的,阳光透过窗帘,在他愣神的瞬间,一股极为强烈的撞击陡然从后冲杀而来。
谢陨星浑身散架似的酸痛,他几乎能想象到自己的凄惨状,昨天迷迷糊糊那劲早过了,性瘾平稳期的“贤者时间”让他陷入一种绝望。
他几乎瞬间就炸毛了。
可惜喉咙眼发出的暴骂软而无力,听在裴迟屿耳朵里却像在撒娇:“我杀你全家*精山海经的野怪,我就客气一下,玩你妈的又又,都塞了一夜还不□□啊你想送我去见你妈吗魂淡……”
谢陨星连人倒了下去,他直接就血崩瓦解了。
裴迟屿俯唇吻他发顶,假模假式地哄他:“最后一次,等我出来就带你去吃饭。”
语气很软和,可惜不但不停,反而失控地抓着谢陨星。
裴迟屿低嘶了声,手指捏上他泛红的耳朵尖:“在此之前我很讨厌异装癖,但是看你穿却意外不觉得厌恶,反而很兴奋,你还喜欢什么奇装异服,兔尾、渔网袜、白丝、西装、程序员格子衫?……还是更少,绳衣猫尾巴,就和我的猫一样……”
因为一个撒谎导致不断的圆谎把谢陨星吓得不轻,他哀哀惨叫了声,口不择言:“我骗你的……我压根不是异装癖哥哥,求你了……”
他的哀求毫无用处,谢陨星手肘撑着床垫,试图往外逃离,他还处于贤者时间,脑子又是清醒的,不想平白厮混浪费时间。
只得费力挣扎往前爬。
却撞进了一个滚烫的胸膛,被人捏着下巴抬起来,谢陨星眼睛被阳光刺得微眯起,恰好对上一双火未熄的丹凤眼,亓孟应该刚刚是去拿烟了,猩红的火焰还在燃着。
“亓孟……”
亓孟若有所思地看着谢陨星,压着烟的手指有些缱绻地拂过他泛出薄红的眼梢。
谢陨星眼皮是浅褶,睫毛又卷又翘,遮着纯粹怯怯的灰色眼珠,略显涣散,因为被欺负得太狠,就像只泛粉奶香的兔子,柔软的身体被身后一颠一颠,流出生理性眼泪。
显得无害且无攻击性。
亓孟将烟递到谢陨星唇边,谢陨星下意识吸了一口,烟气让他稍稍恢复了点人气,白雾从嘴角缓慢地渡出,亓孟噙笑看着他:“很饿吗?”
“饿。”谢陨星仰脸看着亓孟,迟疑地点点头。
亓孟的指腹摩梭着他的嘴角:“张嘴。”
他张开。
那一刹那……
他脸颊两边软肉被撑的微微泛白,往上,就是谢陨星在一瞬间茫然之后发现是欺骗转而愠怒的脸。
“你这个……嗯哼……唔……”
谢陨星费力吞吐着嘴里,被腥气逼得眼里发酸,才明白过来是蒙受了欺骗。亓孟扶稳他的后脑勺,谢陨星口水咽不下。
他越吞,越费力,烫得抽气。
“唔……咳咳……”
亓孟看得眼热,浅浅摸了几下,不觉口干舌燥起来,却还顾及他的饥饿,拿了点好的外卖,用勺子舀着粥吹凉了一勺勺喂他。
谢陨星不知道为什么男高中生的体力会是这样,明明他也是高中生,却天天打针吃药整日犯困、碰几下就疼,人与人的境遇果真是千差万别,结束时谢陨星被裴迟屿从床上抱起时,有种奄奄一息的错觉。
亓孟被亓见清一个电话叫走了,走的时候人还是生龙活虎,甚至亲昵地吻谢陨星的额角,把原本准备给他的古刀拿出来:“喏提前先给你了,你生日我准备了另一个礼物,亓见清找我有事,我现在过去一趟,晚点再来找你。”
“快他妈滚。”浴缸里抬起一颗湿漉漉的头来,谢陨星声音嘶哑。
裴迟屿说:“确实,快滚吧。”
看把人孩子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结果裴迟屿一回头,就被谢陨星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眸底泛出愠怒的水光,手里亓孟塞给他的那把古刀刀尖银亮,就对准自己。
裴迟屿遗憾地后退了一步:“好吧,我也滚。”
空气一下就陷入极度安静。
谢陨星坐在浴缸里,手指发烫地捂住脸孔。
水声波动。
一股子悔恨地倾压而来。
谢陨星几乎快难以呼吸,被愧疚感完全淹没。
太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