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翠廊环绕,碧亭掩映,但是月笼寒纱,她禹禹独行,早已迷了行踪。不时便独自一人,拐到一所偏僻的院子,名曰:翠角。
红裳借三分柔和的月色,由拱形正门窈入溪亭翠角。入亭后四目所及,满园泪竹舞动夜风,索索吟唱,别有意趣。寻前方传来的异声拾级而上,不过数十步便到了内院卧房,红裳带着小心慢慢向传出声音的的卧房走去。
常年杀手生活,让她养成极为敏锐的听觉能力,因而不近主卧,便清晰的听出了房间里传来的“哼哼哼哼……嗯嗯,啊啊啊……”暧昧之声,她听到此处,屋内情形,呼之欲出。又联系偌大皇室院落,并无人随侍把守,当中之人,也留不言而喻了。此情此景,红裳觉着甚是无趣,便转身欲走。然而,她将将迈开脚步,便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不觉又向前走近了两步,轻轻的附耳继续聆听他们的对话。
此时只见房间里的两人,衣衫凌乱,眼神迷离,气喘吁吁的,相互倚靠着,女人轻纱蔽体,满脸绯红,男人坦胸裸背,热汗直流,一手枕于头下,一手还在不住地抚摸着女人的玲珑玉体,二人相互依偎着颓倒在地,并柔情满怀的对身上的女人说:“蘅儿,这么多天没见了,朕可想死你了。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朕啊?”,见女人紧闭双目,没有搭话,男人似乎有些不悦,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轻捏女人的下巴,继续说道“怎么不说话,还是说蘅儿习惯了新身份,准备做权倾朝野的临安王妃啊!”
听惯了被男人冷嘲热讽的女人,忽然睁开了双眼,对男人怒目而视,并用力甩开了他的束缚背着他,自顾地的穿着衣服。一边穿一边对男人说:“楚云町,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该到此为止了。为了爱你,我已经做了我所能忍受的极致了。”,说道动情处,女人不禁流下了几行热泪,而后拭干了泪,又继续说道“我已经太对不起云絜了,这皇宫,以后我不会再来了。”话毕穿戴整齐,女人便决绝的起身欲走。
可是还未出门,便被男人抱起,狠狠地扔在了房内的大床上,并愤怒说:“是他楚云絜,横刀夺爱,抢了朕的女人,早说对不起,也是你们对不起朕,朕又何错之有。”,察觉女人的畏惧,男人即刻调整情绪,并做下来温柔的对江蘅说:“蘅儿,你是知道朕有多爱你的。朕说过,是不会强求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的,只要你的心乖乖的放在朕着就行了。答应朕,好吗?只有你,朕是万万不能输得。”
“云町,你不要一错再错了。我真的很害怕,逼急了,云絜会和你鱼死网破的。想一想,你曾经对他做的错事,这一次你就不能先放手吗?云絜是最注重兄弟情谊的,只要你后退一步,他是不会以下犯上的。云町,你听我一句劝,放手好吗?”
江蘅话音未落,便被楚云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说:“愚蠢!真是愚蠢至极!你要朕如何放手,朕已经失去能够光明正大拥有你的机会,难道还要朕将这辛苦得来的万里江山,也拱手相让吗?你别再犯傻了,你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你一直睡在朕的床上吗?醒醒吧,这个世界上,你只有朕一个人了。”
江蘅听到楚云町的话大吃一惊,甚至忘记了反应脸颊的疼痛,反问他说:“他怎么会知道的,不会的,我隐藏的很好,是你在骗我,云絜是不会发觉的。”
“蘅儿,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傻呢?你也不想想,为什么自从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参与过家宴了。”楚云町坐在江蘅的身旁,轻轻的抚摸着她刚被打肿的脸颊说。
江蘅吃痛,并回想起婚后第一次中秋家宴的事情,并看着他愤愤的说:“楚云町,你骗我。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不告诉我?你要我以后,如何面对云絜。”
“原本想要一直隐瞒你的,可是刚才看你那么维护我得好皇弟,你的好相公。我别无选择,只能陷你于绝境,这样你就会选择到我的身边了。”
江蘅看着这样恬不知耻的楚云町,想着自己曾多次背着云絜与他无媒苟合,做出很多的丑事,对云絜造成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满心羞愧,无地自容。她死死的盯着楚云町,想着这个自己从小便深爱的男人,越来越丑恶的嘴脸,她非常的后悔,后悔自己听信他一时的花言巧语选择沉沦,更后悔自己仿佛从这一刻起才真正的明白,不是他变了,而是她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
所以在这个瞬间,她幡然醒悟了,拿出了全部的气力,站了起来,神情肃穆的看着楚云町,斩钉截铁的对他说:“我做错了,你算错了。我们都大错特错,而这些错误,早晚我们都是要偿还的。”,说完后一边冷笑,一边想要转身离去。
楚云町被这样的江蘅吓到了,他下意识的拉住江蘅欲走的身体,但是被她推开了,她慢慢的打开门,走到门外又转过头来说:“云町,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语罢很快便消失在了月夜的冷风中。
而窗外的红裳,见到这兄嫂之间,不知廉耻的一幕,惊讶万分。她惊讶之处,不是屋里二人的下流无耻的言行,而是楚云町的那一句:你以为他不知道,你早已经上了我的床吗?
红裳听到此处,忽然想起了此刻正在驻军之地的楚云潔,不知为何心中竟然莫名,增添了几分酸涩的情愫来。但是这情绪并未持续很久,不时她看见顾蘅落荒而逃的样子,自己也迅速的跟上了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