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姚璟也就走到熹乐宫门口,心里猜测太皇太后找他,究竟所为何事。
他命自己不必再想下去。他答应了太上皇的,即便是对太皇太后,口里也不能说出去半个字。墨菊对着姚璟笑道:“大人请随我来。”她引领着姚璟,一路往内宫去,却是将他带入寝宫后的佛堂内。
太皇太后就在佛堂内。墨菊在堂外,对了里头低声道:“太皇太后,姚大人来了。”“请他进来。”姚璟沉吟片刻,也就入了佛堂。太皇太后却是蜷着身子,坐在那明黄的蒲团上。姚璟又见这不大的佛堂内,却是供奉了好大一尊佛像,鼻间又隐隐闻了那些芸香。姚璟的心,不禁变得肃穆起来。“太皇太后,微臣……”姚璟心里筹措着词句。“不必往下说,叫你来这里,不过为的清静。这环境清静了,说起话来也就便宜些了。”太皇太后便将佛珠放下,睁眼看了一他下。
姚璟心里更是思忖。方才,他与太皇太后同在玉泉宫的。太皇太后比他,不过先行了两盏茶的工夫,这就弄出这番阵仗。显然,与他果然是有要事。或者,还是要事中的要事。“太皇太后所言极是。这里是佛堂,果然是宫里最清静的地方,想太皇太后与臣在这里叙话,自是最适宜不过的。”
太皇太后就缓缓一笑,因命墨菊过来奉茶。姚璟看着高大塑像,看着塑像前香炉里沉沉的灰烬,说道:“看来,太皇太后与这里常来。”“哀家是虔诚的信佛之人。”“近日里,微臣也在家看了些佛经,心里虽敞亮了许多,但还是一知半解。”“大人也参起禅来了。只是,大人可是咱们永夜的大儒,与这些再普通不过的佛经上,竟也是看不懂么?”“微臣说的不过是实话。”“要悟透佛经,却也不难。只需心诚。心诚则灵。心诚,则一切都洞明。”
“是这样!想太皇太后召微臣过来,不会就是为研讨佛经的吧!若果真如此,那您恐怕要失望了。”“哀家并不失望。只因有些事,必在佛祖面前,才能细说一说。”姚璟心里不禁一惊。“微臣不明白。”“大人你该明白。哀家是个爽快的人,平生最不喜的,就是有事藏着掖着。你对着佛祖,与哀家说实话,究竟……郑王到底有没有死?”太皇太后说完这话,直将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姚璟“这……太皇太后,郑王爷不是好好地待在秋邙山么?”
太皇太后就蹙眉不悦:“不想大人竟不实诚!”“太皇太后这是何意?微臣也不过实话实说!”“想大人也是永夜大儒,不想这说谎话脸竟也不红。”太皇太后沉着脸,慢慢喝了口茶。“微臣说的,却是实话。”姚璟听了这话,脸色就有些绯红,还是强撑着装作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