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周望月终于能下地活动,宋大夫上门查看过伤情确定已经好大了大半,之后只要慢慢活动就好。
“伤口虽然都愈合,但这么些天都没怎么行走,筋骨肯定有锈顿之感,千万不要过于勉强,缓缓而行。”
“谢谢宋大夫,小女子都记住了。”
送走宋吉,周望月长舒一口气,虽然她不是上蹿下跳的顽皮性子,可这么多天都只能在屋内修养,最多也是坐着木轮车在院中活动一下。她早就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要长毛。
恰好这天柳望春订的那套五彩茶具已经出窑,沈云魄亲自检查过后,装到锦盒内。
直到酉时五刻窑场快下工时,柳望春才派跟班过来取茶具,且表明等到验货之后再付余款。
小厮本来对柳望春就不满,而那跟班比柳望春更是鼻孔朝天,语气蛮横得很。小厮差点当场跳起来指着鼻子骂。
他跟着沈三公子走过最艰难的时刻。在紫岳九曲巷时,真的每天能吃顿饱饭都奢侈。
现在好不容易情况好转,他比自家主子还维护窑场生意。在他眼里,柳望春这样的优伶根本没任何信誉可言。搞不好仗着有薛老板做靠山就赖账也说不定。
沈云魄倒是没有反对,甚至半点不满与怨气都没有。
待跟班走后,小厮忍不住抱怨:“公子!你这么能叫他就这么走了!万一他们耍赖怎么办?那都是公子的心血!”
“不会赖的。”沈云魄笑了笑,枝头花影落在绿眸中平添风情。“订货那天柳芳官就立了字据,晚几日也没关系。”
“万一不认字据怎么办?戏子无义,翻脸还不跟玩似的。”小厮依然不相信。
沈三公子抬手拍了拍小厮的肩,安抚道:“放心吧,不会的。”
见自家主子说得这么笃定,小厮也只好闷闷地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