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魄回到靖园，将柳望春订五彩茶具的事告诉了周望月。他本想着要凤穿牡丹的图样，寓意吉祥又富丽堂皇，但五彩茶具器型都不大，若画面挤作一团就难看了。

望月想了想，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凤若画不出气势，有损画面，不然牡丹锦鲤吧。壶与杯盏口跟足描金边，牡丹花跟锦鲤鳞纹撒金粉装点，应该符合他要的热闹。”

沈云魄点头，望着她的神情充满赞许与柔情：“那就这么办，还是望月有主意，总是说到我心里。”

“三哥你明明也这么想，就是拿话来逗我。”周望月眼波一瞥他，明亮的眸中浮现娇嗔之色。

“你总能说到我心里最想的那一点。”沈云魄一本正经：“我刚才还在琢磨，要如何安排画面，钻进了死巷子。你一下把我点醒，我怎么会逗你呢。”

原本该是一番缠绵情话，结果从沈云魄口中说出倒像品评总结。可就是他这认真的劲头更透着可爱可亲，让望月是越看他越好，只觉得老天待自己不薄。

倒是柳红觉得三公子这是墨水灌脑袋里犯糊涂，好好的谈情气氛怎么讲得如此正经？

她也不是离经叛道，想看望月他们不知廉耻卖弄风骚。而是好不容易才子佳人凑一起，不该有点《西厢记》里那般的风花雪月，浪漫悱恻的情节吗？

丫鬟盼半天没盼着，叹口气夹着针线笸箩到院里树下做针线活去了。

沈云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笑了笑：“柳红原本是李叔家的丫鬟，跟了咱们以后得多照顾。我看她最近有思春的劲头，不知道可有钟意的人。”

“我之前倒是问过，她说没有。”望月也跟着笑起来：“我会留意的，倘若没合适的或她没这心思，也就随她吧。”

“那是自然。”

沈三公子没再继续这话题，而是跟望月聊起今天窑上的事。没什么特别的，零零碎碎却又娓娓道来。

周望月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看法。她一点也不觉得烦或许浪费时间，只要沈云魄讲的她都愿意听。反过来亦是如此。

俩人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四季更迭，寒暑交替，都无法浇熄他们心头燃烧的火光。足以照亮彼此日后的道路，纵使荆棘遍地，深壑险滩，亦能携手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