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道,“之前的那个大夫,给夫人开的方子倒是没问题,只是用药的药量不经斟酌,一味套用老方子,这般虎狼之药,二十岁的壮汉倒还受的,只是夫人已是花甲之年,身体又虚弱,经此药,已是元气大伤,痢疾乃急症,若是不能得以及时有效的治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白韶还在修改着她的药方,一边抬起头说,“爷,这病症过人的,我再开一剂药,这宅子里上下都要喝的,您与少奶奶,近日回家的话万莫要直接抱两位小姐,小孩子体弱,最容易被感染。”
庄铸九点着头,道,“不管用什么好药,你一定要尽全力。”
白韶点头,“自然。”
今晚他们并未打算回府,一来是盛爱颐放心不下庄夫人的病,二来白韶也说这病过人,元贞身子又弱一些,那便是最好不要让她间接接触这些个病菌了。
然而就在夜半的时候,宋德宜的一声悲呼吵醒了整栋宅子里的人。
“老夫人去了!”
盛爱颐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看着同被惊醒的庄铸九,试探着问,“是我……听错了吗?”
庄铸九抿着唇摇头,拿来衣服给她穿好,道,“爱儿,走吧。”
盛爱颐如行尸走肉一般被庄铸九半抱着,走到了庄夫人的房中。
原来是宋德宜陪着白韶伺候在庄夫人病床前,夜半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只听得庄夫人唤了一句,“杏荪”,便一个激灵醒了来,去问庄夫人有何需要的。
却是半晌得不到回应,待他喊了白韶来掀开床幔,便见得庄夫人已然长阖眼眸,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