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去前,还唤着老太爷的名字啊!”宋德宜跪在庄夫人床边哀哀痛哭着。
屋中的子孙皆是痛哭不已,盛爱颐几乎哭得没了气,跪在庄夫人的床前连声说着“女儿不孝”。
若是她不是在坐月子,庄夫人便不会病了不告诉她。
若是早早得了白韶医治,庄夫人怎会长眠?
若是……若是……
孙用蕙哑着嗓子,扶着盛爱颐的一边胳膊,说道,“娘已辞世,现下要紧的是给娘办丧仪,宋德宜安排人去报丧,李朴臣负责府中陈设打点。”
庄夫人的丧仪,办得极尽风光。
盛家外嫁的女儿皆归,姻亲、世交,也都前来吊唁。
忙碌了整七日,盛爱颐瘦了一大圈。
这一日中午,盛佩玉敲响了盛爱颐的房门。
盛爱颐见是她来,勉强撑起了个笑意,招呼道,“佩玉,来。”说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
盛佩玉端着一盏汤羹,奉到她跟前说,“七姑姑,您这几日精神不济,我让人熬了燕窝,不管怎么说,您得好生补一补,我听四叔母说,您这会儿才出月,若是亏空了身子,可是要遭罪的。”
盛爱颐接过来,喝了两勺,味如嚼蜡。
盛佩玉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又道,“您总该想着两个妹妹呀。”
盛爱颐叹了口气,勉强吃下半碗,实在是吃不下了才推开了碗,说道,“你这几日也瘦了不少,莫要仗着年轻,便不把身体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