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沁点点头走了出去。
盛爱颐低头看着糖果,喃喃道:“火红色的衣服,浸了血……又是这样的天气……就算是我也未必看得清楚顾庆曼受了伤吧?哈哈……糖果你看,咱们这宅子可是卧虎藏龙呢。”
而且,就算顾庆曼成了一枚废棋。
依照六爷的性子,又怎会如此把人拒之门外?
放进门去再杀人灭口岂不是更妥帖?
反正伤治不治得好,全是他们说了算。
盛爱颐眼眸微垂,拍了拍糖果的头,自个儿站起来到床榻边,从枕下取出了那封早已熟记于心的信。
再次贪婪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是想把走笔偏锋都刻在心里。
眼泪不自觉的落下,盛爱颐把那张纸贴在自己的胸口,第一次,任凭泪水打湿了信纸。
不舍也是无用,她最终还是一咬牙,把它扔进了火盆里,划了根火柴扔进去。
火焰飞快的吞噬着那张已经微微泛黄的纸,不过须臾,便只留下了一撮灰烬。
毁掉了这唯一的“把柄”,盛爱颐很想嚎啕大哭,那不仅是他给她留下的唯一的一封信,更是她这大半年来的心里寄托。
有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再难眠,都是捏着这封薄脆的信入眠的?
盛爱颐的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指尖陷入掌心的肉里。
疼痛让她渐渐清醒。
她微微合了合眼,把眼中的悲戚抹去,再次挂上了那似笑非笑,似喜非怒的表情。
事情未完,他尚未归来,自己还不到可以崩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