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侯爷,我们若要与匈奴王的军队交战,就必须要向皇帝请旨,才能开战,可那皇帝一向不满意我们的行事作风,几次于我们下绊子,还派死士来追杀我们,皇上会不会对于我们的请求置之不理,若是如此,我们只能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来对抗匈奴王了。”文乐见楚江离沉默,就补充道。
“文乐,我且问你,我韬光养晦这许多年,力量不足以对抗那匈奴王?”楚江离嘴角扯着笑,上下打量着一脸担忧的文乐。
“侯爷!文乐没有那个意思,文乐只是觉得,这样过于浪费咱们自己的力量,我觉得、觉得这样不值得,文乐根本就不想为这个自以为是的皇帝浪费一兵一卒。”文乐说到这里突然语气更加愤愤不平。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了解,我也没有质疑责怪你的意思,你且先放宽心,听我说。那皇帝想要我的命,又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借刀杀人再适合不过了。我之前一直让那皇帝以为,我手里没什么兵力,只堪堪够自保而已。此次传信求旨怕是正中他下怀罢。”楚江离坐了下来,手里摆弄着桌子上放置还未曾处理过的文书。
“你想一下,若是如此,他定会欣然应允这旨意,然后假意派兵,实则只需等着那匈奴王杀掉我,再与其谈判,将罪责过错全都推到我一个死人身上,自己手里滴血不沾,就兵不血刃,还除掉了我这么一个心头大患,何乐不为?”文乐听完,似醍醐灌顶般猛地抬头看向楚江离。
“那……那侯爷既然已经知晓皇上的心思,又何必这样安排?”文乐有些疑惑。
“那老狐狸知道我手里有兵,却苦于我连连否认,他也没能从我这问出什么,明里暗里地调查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所以这一次,他一定也想借机弄清楚这件事。既然他想知道,那我告诉他又何妨,一个将死之人,暂时留着也不足为患,就当做我日行一善,让他死的明白就是了。”
“侯爷要动手了?”文乐听出了楚江离话中有话,连忙问道。
“子羡给我传信,说我应该早些动手,他希望我可以把握住机会。还有,既然那人已经暗示过我这么多次了,我也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来走去,棋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倒不如正大光明地比一局。另外,那老狐狸,竟然对我夫人动手。”楚江离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沉,可咬字却仍旧清晰,听得文乐背后一凉,怕是这最后一条才是自家侯爷盘算着杀掉皇帝最重要的原因罢了。
“可我们不能光明正大地杀吧,我们还需要个借口,才能有因有果。”文乐看着自家侯爷,“借口会有的,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处理好匈奴王的事,你记得亲自将信呈给皇帝,该做戏的成分一定要做足。还有啊,若是京城里有什么进展,你记得及时联络苏子羡。”
“是,侯爷。”
“回信给夫人,就说我一切都好,叫她在府里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去了。”
“是,侯爷。还有何事要吩咐么?”
“嗯,传信给许飞、韩云陈和苏砚祈,就说时机到了,让他们来见我,越快越好。”
“是,侯爷。我这就着手差人去办。”
“退下吧。”待文乐退出去后,楚江离长舒了一口气,手中温温凉凉的触感,自己竟是不自觉地拿出了安忆秋送给自己的剑穗随手把玩,这纹路着实特别,等回京,定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