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仪感叹:老天待她可真是不薄!
从没有想到,自己以这样的身体状况,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内也能争取到几家人的协定。她很开心,这不但意味着她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而且,又有一部分人将从现在开始将会渐渐走出这个灾难的阴影,慢慢地她们的生活就会好起来的。
从常伍家出来时,天已经擦黑了。她本想直接回田生嫂家的,但突然又想到她应该先给林宝儿家一些零用钱,这样可以暂时让二老生活得好一些。于是她强忍着折磨人的头晕目眩,扶着农家的院墙一步一步地挪向林宝儿家。
“你快离开这儿吧,他们那样恨你,是一定会想办法要你死的。”突然,有个人在秦仪的耳边大声的嚷嚷,震得她本就嗡嗡作响的脑袋更是轰鸣不止。她皱着纤秀的眉头想要看清是谁在讲话,但无奈眼前怎么都是朦胧一片,天旋地转的,她都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此时此刻是身处何地了,可怜她更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往什么地方去呢。
“别愣着了,快走吧。”耳边的那个声音似乎变得焦灼起来,看见秦仪并没有要行动的意思,还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这让她登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趴到了地上。
“宝儿!别坏了我们的大事!你若是再不听话,小心我揍你!”
这次秦仪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说话了。
是昨天的那个第二个“黑影”!
昨晚?难道、他们今天还想继续昨晚的“事情”吗?
秦仪的意识更加恍惚了,四肢也更加酸软无力,头更是痛得抬不起来。她想伸手找个地方先扶一下,不料入手却是湿滑一片,圆圆的、像是一节白嫩的莲藕。可是,秦仪不喜欢湿滑,就像她天生不喜欢蛇一样,她讨厌这种感知!
所以,她想甩开它,远离它。
但是任她用力地甩了好几下,那东西却仍旧粘在她的手上,她不耐烦的用另一只手去扯,却不料还是粘得牢牢的。几番运动后,她又开始心慌气短了,颤抖着抬起手来想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看不清,再近一些,还是看不清,再近一些.......
等她试图再接近一些的时候,渐渐地,她迟钝的鼻子终于闻到了一股腥臭。可是,她感觉这个味道就好像是在梦里面闻到的一样,飘渺,似有似无,遥远而不实在。
直到、她和那个东西近到可以清楚地分辨彼此的眉毛、眼睛、鼻子......
“你揪得我好疼啊。”眼前的那个他一脸血污,此时正横眉竖眼的对着秦仪抱怨。
秦仪的头皮有些麻木的发胀,她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之感,继续向下看去......
“啊......”秦仪与那个人--准确的说法是“人头”一起失声尖叫起来。
秦仪拼命的甩着自己的双手,像逃避瘟神一样的后退,步履飘浮而凌乱。她拼命地吸着鼻子,遏抑自己不能哭泣,可是同时她发现自己竟连呼吸也做不到了。
“不要再甩了,不要再甩了!甩疼我了。”那个人头生气的大叫,好像他很委屈、很难过一样。
“啊!”秦仪却只是失了控的尖叫。
她才是真正难过的那一个!
她不敢相信,这所有的一切怎么可以像真的一样?触手所感竟是真的人头?他们、他们不是都已经火化了吗?火化了,怎么还冒出一个人头?这颗头还会动?还会讲话?还知道疼?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仪没命地逃跑,她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天的教训。因为,她现在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甩掉这颗又粘又滑的“人头”。
“不玩了。她好像疯了,只知道甩啊甩的,她甩得我头晕目眩的,我想吐。”最后那个人头再次来了个“一鸣惊人”。
秦仪只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他!
他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