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圆环形建筑,环绕着的是个很大的庭院,在庭院之中是一株足以遮蔽天空的大槐树。
地面上都是它盘虬卧龙的枝干,像是一条条曲着身子的巨蚺在休憩。它的繁茂到了一个无法形容的地步。
黑气弥漫不散,如刀子般划过皮肤,阴寒刺骨。
但它们出不去,无论如何冲撞,都只能困在华美的宫殿内。
北棽对术法没有多少涉猎,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连锁反应,她放弃自己动手,转而让江谨里把里面的光线弄亮一些。
这对江谨里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捏了个手诀,直接以空中的灵气作为咒文的载体。
江谨里的灵气是纯白的,它们分衍成无数道字诀。北棽觉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索性不再想,更吸引她注意的是突然注入的新鲜活力。
那些绿得发亮的枝叶被字诀产生的强烈气流拨开,阳光透进来,空中弥漫的霉味才减淡不少。
原来黑气笼罩下的,是一具具森森白骨。黄纱从头裹到脚,只剩黑黝黝的眼眶露在外边。
她们整整齐齐地跪坐在树下,双手高举托盘,虔诚而诡异。
“可以触碰她们吗?”北棽望向江谨里,字里行间里透出的是绝对信任。
在这样一种环境下,谨慎才是最佳的生存方式。因为这种地方最容易做手脚,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中了敌家的计。
而北棽的问话不仅仅是将决定权放在他手中,还是交付了自己的后背。
江谨里心里动容,他左手成拳抵在唇上,克制住因她一句话而雀跃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