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克认真的脸上浮出一丝索然无味，说：“果然还是这个套路。那安西的最后两个问题你是怎么回答的。”

杜若也不回答，反问史克到：“你是怎么回答的？”

史克一脸认真的样子，说：“我说我在看《名侦探柯南》，想的问题是日本的死亡率为什么这么高。”

杜若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问道：“那安西怎么说？”

史克还是一脸认真的样子，说：“安西说：‘哈哈，想得好，想得好。’”

这是一个巨大的格子间，杜若的座位靠近窗边，后面是史克，左边是吴宓。吴宓看上去有些年纪了，留着一头短发，衣着利落，总是温柔地笑，话却不多。而史克跟她形成鲜明的对比，几乎说什么都是一脸认真的样子，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南北东西上天入地。杜若刚坐定，就看见安西慢悠悠地从主编办公室晃出来，一点一点地向他们这边位移。好不容易站定，隔了几秒才开口，说：“前几天说的华北平原的事。”史克和吴宓默契地闻而不语。于是安西转向杜若说：“那小杜去吧。”说吧，撂下一头雾水的杜若，一步一步地挪回了主编办公室。

吴宓告诉杜若，所谓华北平原的事，就是指这几年华北平原缺水问题日益引发关注的事。安西觉得，这事是得好好说道说道了，前几天吩咐史克他们组下周去华北平原一趟，写篇稿子出来。

史克仍然是一脸认真地对杜若说：“难怪安西把这个题目给了我们组，原来是因为要来新人了。”他的表情认真得都有些悲壮了：“想当年我也是上班第一天就被派去了新疆。我那时以为是主编特别看得起我，后来才知道，这也是他的套路。不管你是驴子是马，基本报到不出三天，都会被踢出去。”

新人的坏处和好处都是知道得太少。所以杜若理所当然地以为安西的套路是整个行业的套路。以至于杜若小半年后跟同行聊起，得知新入行的小记者光打下手都得半年，这才后知后觉安西果然是个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