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回到家见干爹蹲在门前吸旱烟。他喊了声“爹”，干爹站起身问了句“你咋才回来？快进屋吧！”

娘听见说话声急匆匆从屋里出来看见吕梁骂了句“你死哪去了？家里人一宿没合眼，你到底干啥去了？”腊月在一旁扶着娘，“婶，别说他了。回来就好。”说完瞪了他一眼。

娘心里的气骂出来了又心疼起儿子，问话的声调就低下来了，“晚上在哪住的？饭咋吃的？”吕梁正不知道话应该从哪儿说起迟疑了一下，腊月却急起来，“问你话呢？吭哧啥呀？有啥就说呗。”

“在王先生家吃的饭。给他送条鱼，喝了点酒，晚上住他家了。”经腊月一逼问吕梁痛快起来，竹桶倒豆子，几句话把事说完了。

吕梁把卖鱼的钱掏给他娘，“当啷”那快银元滚落在地上。吕梁娘一愣，“卖鱼还卖出大洋来了？”“这大洋是王先生给的，说是穿山甲的定钱......”

他娘听得糊涂，什么王先生穿山甲的就对腊月说：“腊月，你好好问问他，看他编瞎话不？他能糊弄我糊弄不了你。我去做饭。”

“婶，不用问了，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俺回去了。”“梁子，送送腊月吧。”“是，娘。”吕梁痛快地答应一声跟着腊月出了屋。

腊月和吕梁没回许家，两人沿着河边走，想找个背静凉快地方说说话，终于找到一个适当的地方两人坐下来。

“说吧，那一块银元咋回事呀？”腊月象是很随便地问。

“你刚才不是说不用问了吗？”吕梁故意卖关子说。腊月说：“俺是怕问出诈来惹你娘生气才那么说的。你愿意说呢就说，不愿意说呢俺就回去了。”说完就要站起来走。

“说，说。说还不行么！”吕梁拉住腊月胳膊让她坐下，“那一块银元是王先生给的。”腊月不动声色地说，“编，接着编，行啊，吕梁，编瞎话脸都不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