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馍给吕梁斟满一盅酒,给她娘斟了半盅,给自己也斟了一盅。王梓桐举杯祝酒,“今天吕梁第一次登门,酒没好酒,菜没好菜,慢待梁子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白馍打断,“爹,清蒸鳜鱼那不是好菜呀?”王梓桐一愣笑了,“是好菜!”于是改口道,“今天酒没好酒,菜有好菜。咱好好喝。来,喝了这盅!”
吕梁举起酒盅张口倒进嘴里,顿时辣得两眼淌泪不停地咳嗽。小白馍扑哧笑了。“喝酒哪能象喝水?得一点点抿。”说着示范似地抿了一小口。
酒已经筛过儿壶了。吕梁是来者不拒倒一盅喝一盅。后来小白馍不再给他斟酒了,“少喝点,多吃菜。”王梓桐说:“给他斟上。这小子酒量行,岁数也好。”
“爹?”小白馍嗔怪地叫了一声爹,“你要灌醉人家呀?”吕梁却说,“醉不了!那看过年俺和俺干爹喝的比这还多都没醉。倒,倒满!”小白馍只好又给他斟了一盅。
喝酒有讲究,说“醉了”的人其实没醉,说“没醉”的人怕已经有八分醉了。王梓桐和吕梁越喝越亲近话已经不隔心了。
“兄弟,我问你件事......”“大哥你说。”两人喝到啥程度不知道,只是已经喝得乱了辈份,你兄我弟地叫起来了。“我问你,晾山上有穿山甲吗?王梓桐问。“什么甲?啊啊,我知道了。”吕梁说:有回砍柴俺看到有一个满身有鳞的东西。回去跟俺爹一学说俺爹说那或许是什么甲。
“能逮到不?”王梓桐问。“那东西钻山洞会土遁,不好逮。”吕梁说,“逮那东西干啥?”王梓桐说,“给你嫂子治病。”“治啥病呀用那东西?”王梓桐醉眼也斜地说:“你嫂子不生养......”
小白馍虽然没喝多少酒脸却腾地红了,埋怨王梓桐,“爹!啥话都对外人说!”王梓桐却不以为然,“吕梁是外人吗?他不是士满的兄弟吗?”“少提他!”小白馍不满地顶爹一句。“要是这样我得去逮。”吕梁说。
王梓桐说:“我出大价钱。”吕梁说,“钱是小事,给嫂子治病耽误不得。”
说完吕梁又掫了一盅,“不生养不准是丽皎一个人的事呀,”吕梁没把话继续说下去,小白馍却心里一热,“难得有人这么理解我!”王梓桐说“他那边往后再说。”
酒喝到一定份上乱了辈份由爷们变成哥们,开始吐真言了。王梓桐大骂吕士满“什么东西?把媳妇撂在娘家象缩头乌龟似的不着面了!他想干啥?”
骂完吕士满又骂吕秉戌,他吕秉戌也是个混球!吕士满不懂事他吕秉戌土埋大半截了也不懂事?说着又周了一口酒接着骂,仗着有几亩破地,几个骚钱就小看谁呀?就这样对待俺闺女?没门!”
吕梁酒也过量了,但还算清醒没有跟着骂只是说了句“回去我就找吕士满,叫他接俺嫂子!”王梓桐说:“接不接没啥,大不了跟他离。凭俺闺女这人材这模样闭着眼睛也能找个比他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