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吕梁说着低下了头。“说吧到底是谁给的?遇到相好的女人了?”
“腊月,你咋这样说我?我是那样人吗?”吕梁要急了。“难说,你常年在河里打鱼到集上卖鱼,说不准啥时候就偷腥。”“不是!根本没有的事儿!”“那你说吧,到底是谁给的?”
假话架不住三句问。吕梁不得不实话实说了“是,是王丽皎给的。”吕梁声调低了几度。腊月眯起了眼说:“我说不是王先生给的吧。她怎么就给你钱呢?”吕梁说:“我想她给的是穿山甲的定钱。她爹叫我逮穿山甲给她治病。”
“那你可得上心,可别叫你丽皎妹妹空等。”说完腊月又问,“是她当着爹娘面给的呀?”吕梁说,“嗯,嗯,不是。她送我出门时给的。”
腊月没再往下问只是平淡地说:“那不是定钱,好是私房钱,看你吕梁有人疼了。我说你咋三天两头争着去卖鱼,敢情是城里有想头。”说完腊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酒喝多了半夜没走错屋呀?”“你说啥呢?”吕梁也不悦了。这会儿一阵儿刮过来,腊月闻到吕梁身上飘来一丝陷隐隐约约的脂粉气。腊月瞪大眼睛却看见吕梁脸上若有若无地隐现出一记淡淡的唇痕!
“你说的话我不会信了!”腊月忽地站起来急匆匆地离去。“腊月,腊月!听我把话说透!”吕梁站起身去追腊月。正在这时不知隐在何处偷看的吕士满突然冒出来,拦住吕梁。吕士满说:“你睡王丽皎那儿了?我说她咋不急着回来呢!”腊月误会了吕梁起身离去,吕梁追上去要把话说清楚,免得腊月心里添堵。可就在此时吕士满出现了。吕梁只好撂下向腊月解释的事应对吕士满。“士满哥,不是兄弟我说你,嫂子回娘家的日子也不短了,你咋还不把嫂子接回来?”吕梁直接了当地说。吕士满平淡地问,“王丽皎回娘家多少天你也记心上了?”
“那是大上个月的初七,正逢县城一、四、七、赶集,嫂子是坐俺的船走的。说是去县城赶集,就便回娘家去了。俺干爹还埋怨你咋叫嫂子一个人去呢?算来两个月出头了吧?”吕梁说。吕士满说,“你上县渡客卖鱼咋去王丽皎家了呢?你是头一回去吗?”吕梁听出吕士满的话对自己的猜忌便把昨天的事对吕士满简要地说了一遍。最后吕梁说,“你岳丈王先生很实在非留下我吃饭不可。酒喝多了就住在她家了。”
吕士满还是不阴不阳地问,“他家的屋多,你睡在哪屋了?三更半夜就没人起夜走错屋啥的?”吕梁一听吕士满这是没缝下蛆呀,要把污水往自己身上泼,便顶了他一句,“你晚上起夜常走错屋呀?”见吕梁急了,吕士满只好声称是说句笑话。吕梁有点不满,“有拿自己媳妇说笑话的吗?”“这......”吕士满被噎了一下便把心里的不快直话直说了,“听说王丽皎给你一块银元?”“是呀!”吕梁爽快地回答,“这是定钱,逮穿山甲的定钱。逮着穿山定钱不够还得管你要。”话语中吕梁已经透漏出不满了。“穿山甲?”吕士满不解地问“逮穿山甲干啥?”“问你丈人去!”吕梁说了这句一甩手就走啦。
吕梁赶到腊月家想把话说明白省得腊月误会。到了腊月家见腊月爹拄着棍往院外走,打完招呼腊月爹说,“梁子,进屋吧。我出去走走。”
吕梁进院从窗户里看见腊月也在往外看。进到堂屋看见腊月娘正忙活些灶前的事。喊了声“梁子”腊月娘把嘴一奴说,“正撇嘴呢。”说完又叫了声,“月月,你梁子哥来了。”
腊月刚才还在爹娘的住屋往外看呢这会却躲在闺房里不出来了。“月月!”她娘又叫了声。谁知道闺房里传出了腊月的喊声,“月月死了!”腊月娘苦笑了一下使了个眼色示意吕梁去劝劝她。说完腊月娘便出去找腊月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