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问曹仁该如何做,曹仁挥剑就要砍断绑着李置的绳子。这时候,一个士兵冲上去拦下她的剑锋:“将军不可,他是二公子的妾室,二公子让我来就是保护她的。”
“什么?她是二公子的妾?她不是周瑜的夫人吗?何时变成二公子的妾了?”曹仁惊讶道。
士兵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曹仁,曹仁接下一看心下大愕,果真是曹丕之物。又转念一想,曹冲公子早夭,现在最有可能继承丞相大位的就是二公子,万不敢因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得罪他。
曹仁命人将李置放了。
士兵将她带离军营,解下绳子,还送给她一柄剑。李置从士兵口中得知,是江东一位张姓大人,将她掳劫送至曹仁军营。
李置拿起剑,向士兵鞠了一躬,恳切道:“麻烦你告诉子桓,他的大恩,李置没齿难忘。”
吕蒙护送周瑜返回军营,甘宁留下详查射都督冷箭的那个人。那个人完成任务就服毒自尽了,甘宁查了他的资料并没有可疑之处,可平白无故他为何要刺杀都督,还在都督和曹仁对峙的时候。
吕蒙将周瑜扶回了营帐,将他轻放在床榻之上,他腹部一大片血迹,把吕蒙的铠甲都染透了。吕蒙颤抖地看着双眸紧闭的都督,他面庞惨白如纸,好像失去了生命的物体。
经过军医诊治,射中都督的箭端涂了毒,此毒并不致命,却能让伤口经久不愈,伤口长时间不愈合,不仅剧痛无比还会导致感染危及生命。
吕蒙愤怒地踹了柱子一下:“到底是谁想要都督的命,竟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子明,都督如何了?”甘宁进门道,“那个狂徒服毒自尽,我去查了他的底细,却一无所获!”
士兵来报,有一位蓝衣女子闯入,甘宁吕蒙相跟着来到军营门口。
“夫人,您来了!”吕蒙一看见来人是李置,兴奋地拉着她就要进军营。
甘宁不客气地拔出佩剑指着李置:“等一等,夫人,曹仁要杀你,你又是如何逃脱的?”
“兴霸,不许对夫人放肆!”吕蒙握着他执剑的手,阻拦道。
甘宁没有理会吕蒙,而是一直瞪着她:“李置,你从赤壁战场失踪之后到底去了何处?你若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见都督!”
“我被蔡和掳劫至许昌,承蒙曹丕所救,才能保得一命。”李置无奈道。
甘宁点点头,蔑视着她:“原来传言都是真的,你做了曹丕的妾室,这几个月来一直在许昌,在曹丕身边。”
“什么!”吕蒙吃惊地看着甘宁,又将视线转向李置,“夫人兴霸所言属实吗?”
“事情经过绝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子明,甘将军,我不过是帮曹丕一个忙而已,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点苟且!”李置解释道。
吕蒙的心凉了,他没有想到这是真的,夫人竟抛弃都督另嫁他人。而这个他人还是都督死敌之子,倘若都督醒了知道了,他的心只怕是要疼死了。
“你给我滚。”吕蒙愤然指着她,“永远不要踏入江东半步。”
李置上前几步,无奈一笑:“怎么,子明,连你也不信任我?如果真的如传闻那般,我又为何要回来?我李置虽然思想离经叛道,但我也知道什叫忠贞。子明啊!兴霸不清楚,可你我相交十载,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吗?”
吕蒙一时间愁眉紧锁,大汗淋漓,他委实不知道该如何抉择。都督数月以来,日也盼夜也盼,就盼着与夫人团聚。但曹仁放了夫人实在可疑,万一夫人因为小桥因爱生恨,投效了曹丕,现在让夫人回到都督身边,无异于在都督身边埋一个巨大的隐患。
吕蒙沉重地闪到一边,伸出手,沉沉道:“夫人,里面请!”
“子明,不可!”
见兴霸又要阻拦,他急促道:“兴霸,就让夫人进去吧!都督此刻需要夫人,一切后果,由我尽担。夫人,请你不要将你和曹丕的过往告诉都督,因为他承受不住。”
“知我者,子明也!”李置欣慰道,她退后一步,便跪在他二人身边,伸出三根手指,仰视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李置对天发誓,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只有周公瑾一位夫君,若违此誓,就让我比前朝的戚夫人死的更惨!”
说罢,她便向公瑾的帐中跑去。甘宁吕蒙相互对视一眼,都被惊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