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别了二娘,疾步回家,并未急着进屋,而是叉腰立在院坝边,透过层层树叶观察洪水中的河景。但见波涛滚滚,满目浑水。激流中白里泛黄的泡沫中不时有一根根原木、檩条、搁栅,一推推柴禾,甚至茅草屋篷顶呼啸而过;洄流中,被淹的树木庄稼若影若现……
香椿脑海里,除了对洪水的憎恨和无奈外,也迸发出了一条商机。但这商机还是一个雏形,眼下还不能实现,需再等一些时日。
香椿把巴篓的鱼小心地倒在一个大木盆里面,掺上水搁置在一旁,赶紧做午饭。
只有自己一个人,香椿就把早上剩下的米饭拌些青椒,咸豇豆,豆腐,蒜末,姜葱,茄子外加了一个鸡蛋一起吵了扒饭。没有烧汤,就着开水下饭。也没有端上桌,坐在灶前的一条小凳子,一边夹火热猪食一边狼吞虎咽。肚子也的确饿了,一口气连吃了两大碗。
“香椿,在家吗?”香椿在猪圈旁,喂猪时,梅花来了。
“在家,梅花,来屋里坐。”香椿回道。
“不坐了,正做午饭哩,家里来客人了,我来买一块豆腐。”梅花说。
香椿赶紧撂下猪食桶,净了手,给梅花去拿水豆腐。
梅花站在廊道上等着,一边说:“香椿,你说怪不怪?现在,这招待人客,不端出一份豆腐,还真不像样了,感觉不到主人家的热情了。”
香椿拿出一块水豆腐递给梅花,长长的睫毛闪动了几下说:“不会吧?会这样子吗?”
梅花用带来的一个碗接过了说:“真的哩,如果客人吃过一次豆腐,下次再来,见桌上没有了,还以为自个不受主人家不欢迎了;如果主人家上次用豆腐招待过一个人,这个人下次要是再来,如若家里没有豆腐了,说不定心里也会有怠慢别人的感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