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回答,也没有思考过这类问题。
牛大水也来买豆腐,远远听见她们在廊道上的说话。就接口道:“这不是没有吃过的缘故吗?”
香椿和梅花见有人说话,都不约而同朝牛大水斜睨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牛大水边走边说:“这萝卜青菜,豌豆胡豆,家家户户都有,常常在吃,猪肉吧,那可是稀罕物,一年半载吃一回,叫做‘打牙祭’。这豆腐就不一样了,说吃不起吧,又不贵,说天天吃吧,这也还要一文钱的,还不是想吃就能够吃上的,自己不会做,舍得钱买也得要有卖才行的。”
梅花掏出一文钱给了香椿,说:“大水哥说的还真有些道理的。大水哥,你也来买豆腐吗?”
牛大水朝梅花点点头,又对香椿说:“给我也拿一块水豆腐。”
香椿收了钱,又扯过一张长凳子,让他们坐,就进屋拿豆腐去了。
梅花又说道:“以前,每家每户都种植有黄豆,都是剥了壳炒着吃香黄豆,或者煮了吃毛豆角,怎么就没人想到可以磨豆腐呢?十里八乡,年年种植,就是没人做出这个来。记得香椿家刚刚卖豆腐的时候,我们陈家湾很多人都睁大眼睛不知道是什么,即使后来知道这豆腐就是我们熟悉的豆子磨出来的,可也就是知道就知道了。青黄色的小豆豆咋就一下子变成白嫩嫩的豆腐了呢?这么些年了,依旧只有香椿家才能够有这个本事。”
牛大水说道:“如果家家户户都会做了,那香椿家的豆腐卖给谁呢?你也别想这事了。就像你娘会说媒,没见到陈家湾个个都是媒婆一个道理的。”
牛大水说着,就一屁股坐了凳子,但只坐了一丁点儿,让出一大部分给梅花:“梅花妹子,你不坐?”
梅花说:“我娘在灶屋等我帮忙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