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彤仔细地询问了乐正骁,得知两个时辰前,青玄宫的人审问秀容,秀容什么也不肯说,便准备将她暂时看押在永巷。没想到,一个时辰前,秀容趁看守的人不备逃走了。
青玄宫的人为何要把秀容带到永巷,而秀容一个没有武功的宫女又是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的呢?
茜彤和皇甫俊卿相视一看,发现对方的眼里都写满了疑惑。
这时,没想到文琦公主竟然闯了进来,她一眼看到茜彤,眼里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茜彤终于找到你了,孔哥哥不见了,我到处都没找到他,你快帮我找找。”
茜彤心里有些奇怪,问道,“孔公子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文琦道,“就在一个时辰前,孔哥哥原本正在静悦宫赴宴,中途离席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文琦说话间,不由被停尸房内的臭味熏得皱起了眉,眼神终于留意到挺尸房内的可怖之处。
“吓,这......不是我的乳母吗?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文琦公主不由倒退了几步,身旁的宫女忙劝她离开,但文琦的眼神却一直盯着李嬷嬷的脸,眼神里有恐惧和不安。
茜彤觉得有些奇怪,文琦看到李嬷嬷的样子害怕是情理之中,但是她为何却要一直盯着不放呢?她眼神中的恐惧似乎并不是来源于李嬷嬷。
只听茜彤问道,“公主,我有个疑惑,一般公主的乳母都会一直陪伴在公主身旁,为何李嬷嬷却一直留在王后身边呢?”
文琦公主喃喃道,陷入了回忆,“那都是......母后的安排。听我母后说,幼年时,因为我经常夜啼和生病,换了好几任奶妈都没有用,后来是吃了李嬷嬷的奶水才安心地长大的,因此,母后待李嬷嬷格外不同,将她视为心腹,一直呆在身旁。”
茜彤又问道,“那李嬷嬷平日里为人如何,可曾有过仇家?”
文琦道,“李嬷嬷平日里待人亲和,地位又高出旁人不少,不应当会与他人结怨。”
茜彤再要发问,文琦却道,“好茜彤,我求求你,你先帮我找到孔哥哥,我再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你好吗?”
就在茜彤对文琦公主发问的时候,皇甫俊卿又得到了一个消息。
只听他道,“公主殿下,不必四处寻找了。孔博士如今人正在麒麟阁。”
麒麟阁。
文琦等人进入,发现孔维岳和一名脸生的五十岁左右的太监正跪在殿中。而堂上的昭王则眉头紧锁,一脸阴沉。
只见皇甫俊卿上前,在孔维岳身侧跪下,道,“启禀王上,杀害李嬷嬷的嫌犯宫女秀容失踪了。”
昭王生冷地说道,“孤早已知晓此事,方才谪仙楼的内侍朱立春已经来报,宫女秀容已经死在谪仙楼。”
皇甫俊卿的目光向那名老太监身上一扫,心想,他定然是朱立春无疑了。
“朱立春,你把你今日见闻再述说一遍。”昭王道。
那叫朱立春的老太监便说道,“谪仙楼本是行宫里一处年久失修的旧楼,奴才今日经过之时,发现此处大门洞开,担心有人误闯,便率人入内查看,刚一入门,便听到从楼中传来声响,奴才便登楼查看,先是看到一个手持银簪的男子背对门口而站,而地上则躺着宫女秀容,脖颈处被人刺穿,血流了一地。待男子转身,臣认出他身份尊贵,心知事关重大,便亲自前来殿前禀报。”
皇甫俊卿和茜彤同时心下一惊,难道他说的人是孔维岳?
“不可能的,孔哥哥不会做这样的事!”文琦公主忍不住大喊。
皇甫俊卿也说道,“王上,微臣以为,这其中恐怕有些误会。”
“误会?呵,我问你孔维岳,你好端端地跑去谪仙楼做什么?”
孔维岳叹了一口气后,然后答道,“回禀王上,臣当时本在公主殿中赴宴,因为心中烦闷,所以到殿外透气,信步走到谪仙楼外,发现大门洞开,无人看守,又因觉得此楼巍峨,一时起了兴致,便登楼赏玩。待臣登上二楼,发现门窗紧闭,臣心中察觉到此处定然有些不妥之处,便伸手推开门,还未看清屋内的情况,被先被一阵迷烟迷倒。等到臣醒过来后,发现臣的怀里躺着一名素未蒙面的宫女,她的脖颈处有一处致命伤,已经没了呼吸。正当臣心里奇怪的时候,这时便听到门外传来朱公公的声音,接下来的事情便和朱公公所说无差。”
这时,王衡又宣布让青玄宫的采露和暖烟阁的宫女佩儿觐见。
只听采露道,“先前奴婢等奉王后之命审问秀容,秀容亲口吐露孔公子借她之手打探宫中消息,王后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便命先将秀容暂时收押,准备回报王上后再行定夺。孰料一个时辰前,看押秀容的人回报说,秀容失踪了。”
佩儿说道,“约莫一个时辰前,孔公子说是出恭,就离开了席位,后来奴婢等在暖烟阁里到处都寻他不着。”
“谪仙楼偏僻荒凉,你为什么偏偏就去了那里?如今她不明不白地死在你怀里,你能撇地干净吗?”昭王的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丝怒意,“枉费寡人一向苦心栽培你,没想到你做出来的事却是让寡人失望透顶!”
茜彤心想,孔维岳通过秀容打探宫中消息,很容易让人联想,主使秀容杀李嬷嬷的人便是孔维岳,事情败露后孔维岳便杀了秀容灭口。而且他还是当场被抓的,杀人的凶器也在他手上,简直是铁证如山!但是这一切,又似乎太过刚好了!
“我没有杀秀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楼里。”孔维岳丝毫不理会昭王的怒气,平静地回答道。
“王上,我有证据能证明孔博士的清白。”茜彤出人意料地来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