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此番你是为我牵驴的奴仆,我只唤你……冯小弟!”
看她一蹦一跳地离去,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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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可是很认真的做起了善后工作。
这位公主是一刻也闲不下来,又是要打流氓、追小偷,又是要劫富济贫、惩恶扬善。
有一次是为了一个卖身葬弟弟的女子而动手打了小恶霸,小恶霸不服,过后找了一伙子老恶霸来。
她那十五路棍法又不敢随意的招呼,最后还是靠我的象牙扇才解决了这件事儿。
更甚者,有一次她遇见了一个在庙里和母亲走散的小孩儿。
她好心带他上街去认娘,可没想到被误做了人贩子。
更可恶的是那个小孩儿还一个劲儿的哭,不解释一句话。
我们在衙门里有口难辩,最后逼不得已,我才和县老爷“促膝长谈”了一番后才肯放人。
于是乎她变本加厉起来,那些邻里之间偷鸡摸狗的小事也要我去帮忙。
这样下去,九九八十一难过了,我就可以直接去天竺了。
虽说她老是给我找这些事情,偶尔会觉得她有些麻烦。
可正因如此,我与她在这慢慢相处的日子里,开始了解她了。
无辣不欢,无肉不食。
爱吃甜食,向往江湖。
并且…
很依赖我!
这个平日里看似没心没肺的帝王之女,其实骨子里有着一颗炙热的心肠,她真的太过良善了。
我真的不知道这天下究竟有谁才配得上她,也不知道将来,她这颗赤子之心会保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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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姓冯的,咱们到底还要走多久?”
驴背上的她不停地用手揩着额头的汗。
我看了看地图,又算了算时辰,看来今天只能在这树林里露宿一宿了。
她索性跳下了驴,嘀咕着。
“都走了快二十天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杭州啊!”
我看了看她被汗水浸湿的发,心里也有点浮躁。
拿着水壶倒了些水在手帕上为她擦拭着额头,她很听话,乖乖的站着一动不动。
天气酷热难耐,她又生性怕暑。
所以一路上都停停走走,略微有些耽搁,这么一来二去的,都快二十天了,还是没有到杭州。
“应该快了,不过今夜……要委屈你了。”
说罢,我拧着手中的帕子,坐在大树下闭着眼睛休息。
她也来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和我一样靠着这颗大树。
静静的,我们都没有说话。
树林很凉快,暖风吹过,耳边响起几声鸟鸣。
“媁儿!”
一声惊醒,我浑身已是大汗淋漓。
背心和衣衫已经黏在了一起,额上的汗流进了眼中有些扎眼。
我揉了揉,看天色已然黑透,盯着面前燃起的一堆篝火。
四周安静得出奇,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她呢?
“公主!”
我起身四处张望,试着呼唤着她。
“公主……你在哪儿?”
该不会去方便了吧,虽然这么说着想着,但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可是倘若去寻,万一她又回来了该怎么办?
做了会儿思想斗争,最终我还是决定去找她。
我拿起一根木棍点上了火,边走边喊道。
“公主……公主,你在哪儿?”
我越走着,脑海中越是火光电石的闪现那些午夜惊魂、雨夜碎尸的。
别说,这阴森森的小树林,我还真有点儿怕了。
我从不信鬼神之说,但却害怕有什么强盗土匪之类的。
万一真来了,恐怕我没命走出这林子了。
我空出的一只手紧紧握着象牙扇,一边害怕,又一边恐惧,害怕、恐惧皆来自于她,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胡思乱想之际,身旁的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有点吓懵了,说来就来啊!
我将象牙扇打开,战战兢兢的迈步走去。
介时隐隐传来一个女子的低哼。
“冯……冯……”
冯……
这声音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