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我低头看那金盆中已化灰烬的信,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你在干什么呢?”
我上前去不慌不忙的打开了门,她此时已经倚靠在门上了。
“大白天的你锁什么门啊?”
“公主你……”
她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步伐跨的很大,样子也很浮夸。
此刻穿着的,是我的衣裳,头发也学我一样高高的束起。
想是闻到了烧纸过后的焦臭,她捏着鼻子,眉眼皱成了一团。
“什么味儿啊这是?你在屋子里干嘛呢?烧纸?”
“是啊,无意间翻出了封几年前一个姑娘给我写的情书。我觉着也没用了,就给烧了。”
“情书?谁写的?”
我干笑了一声。
“没谁……公主这身儿打扮,不会又是要去逛青楼吧?”
她提起衣摆,转了一圈问我。
“怎么我难道每次穿男装都是要去那种地方吗?不过你的衣服倒是挺长的,你看,都快垂到地上了……”
我摇着扇子晃了晃头,无奈地笑道。
“废话!我比你高大半个脑袋呢,你穿我的衣服能不长吗?”
她偏着脑袋对我左看看右看看,又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突然双手一拍。
“对了,就是这个!”
她指着我的扇子,对我毫不客气地说道。
“拿来!”
……
好吧,我承认我斗不过你。
双手乖乖的奉上了我的象牙扇,她接过扇子学着我刚才的样子,摇头晃脑地摇着扇子,嘴里还念念有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说罢将折扇一收,竟然伸出了食指来挑着我的下颌。
“怎么?公主这是要调戏我?”
我挑着眉、低着头,双目深深地凝视着她。
“是又怎样啊,不可以吗?”
她也不甘示弱的将头抬起,直勾勾的盯着我。
看她一脸的傲娇,我顺着她的手将她向后一拽,我的力气很大,她有些踉跄,往回一拉。
她本能的将扇子松开,双手条件反射的勾住了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向右微倾,右手搂住她的腰肢,左手背在身后。
她的脸色难掩惊慌,并且露出了尴尬。
我调笑道,“那现在这样呢?”
我收了收搂着她腰肢的臂弯继续笑道,“怎么样啊?”
我感觉到了她的羞愧,于是扶起了她,但是并没有松手。
她见我没有要松手的样子,索性一把推开了我。
面红耳赤的别过身去,我弯腰拾起了地上的象牙扇。
“咱们也该去杭州了,最近天气还很燥热,就慢慢儿走吧。顺道还可以看看路上的风景,体会各土的人情。”
她背对着我,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
“好啊!不过……路上你就别再公主公主的喊了,你不如……就唤我寿宁吧……”
“那怎么行?你是公主啊……”
“对了!”
她忽地转了过来,和我对视了一眼很快又埋下了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乳名的?”
“乳名?”
我不知所以地摇着头。
“我不知道你的乳名啊!”
“那你昨夜……”
她欲言又止。
“哎!算了算了,没什么!那你就叫我梅大侠吧!”
“梅……大侠?”
“嗯。”
“为什么不是兰大侠、竹大侠、菊大侠,非是梅大侠呢?”
我破涕而笑。
她摇头晃脑起来,口中振振有词。
“梅、兰、竹、菊、乃君子象征,又以梅为首,先人曾云:若非日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我若为君子,那定有梅之傲骨!”
“说得好!”
说的的确挺好的,我为她鼓掌。
“那照你这么说,我喜莲荷,你不得唤我‘何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