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不适合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坦白身份?
不不不,这危险系数太高,也不行!
把她打晕?
可万一打不晕却给打傻了,我这辈子怕是脱不了爪了。
看来,只有逃跑了!
我四处打量,要是她掀开盖头来抓我,我是从门逃呢还是跳窗?
门的话太危险了,倘若被人给一堵,我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样算下来,也只有跳窗了,幸好,这是二楼。
我屏息凝神,得先来点儿软的。
“在下与姑娘都未曾照面,怎能谈婚论嫁呢?不妥不妥!”
“哦?那依公子所言,是不是揭了盖头,你我夫妻之名便名正言顺呢?”
我嘴角一抽,脑细胞以最快的速度分裂,思维飞速运转,终于一计上心头!
“崔姑娘,实不相瞒,在下早已娶妻!”
我暗自想着,这下子该没辙了吧,总不能说还愿意作妾吧!
“锦瑟不介意作妾。”
“噗……”
正要下喉的酒一下子喷了出来,我擦了擦嘴。
“这他妈也可以?”
“莫不是公子家有恶妻,不敢纳妾?”
“啥?恶妻?”
我膛目结舌。
“那公子何不休了她?还是说,公子这也不敢?”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其实她称不得恶妻,只是偶尔会有点儿任性罢了。说实话,她是我这小半辈子以来,见过的最单纯善良的女子。”
她终于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提着酒壶坐回桌旁,倒了一杯酒复又说道。
“记得初见她时,京城正下着一场初雪。那一日我走在街上,远远儿的看见了骑在马背上的她。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样子便知道她不会骑马,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有胆量冲上去拦截那匹马。尽管当时她女扮男装,但我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她其实是个女子。”
我粲然一笑,喝了口酒。
“可你难道就没想过,也许她……早已记不得这些了,更或许她……早已有了意中人?”
我放下了杯子,手臂重叠在桌子上,头耷拉在手臂上,目光涣散的盯着那一对红烛。
“没想过,我只知道,我与她一定会再相见!”
“为何?”
她的声音很急,很迫切。
“不知道……”
“那你……可是因为喜欢她?”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复杂,带着点儿诧异,也带着点儿期待。
“当然……当然……”
我当然不出来了,我心里明明很想说当然不是,可是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何时成了这么一个口是心非的人了!
这个问题到底要我该如何作答?
“那公子觉得第一次洞房花烛时,有什么遗憾?”
“第一次?什么第一次,就那么一次好吧。最大的遗憾,应该就是没掀她的盖头吧。人一生就成那么一次亲,她盖头是自己掀的,我还记得当时我一进门儿……”
不对,她的声音……
真的怎么……
那么熟悉……
刚刚装的很嗲的时候我没怎么听出来,可现在,怎么越听越像……
“我决定了,公子可以走了……”
我失惊打怪。
“当真?”
“不错!不过……”
人一生最倒霉催的三件事儿无非就是:肚子痛却拉不出来、游戏即将通关时断电、“没错”后面总是跟着“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公子得先揭了我的盖头,再决定要不要走。”
先揭了盖头,再决定要不要走……
“你……你是?”
“你何不自己掀开盖头看个究竟?”
这声音……
是了,我真是个猪脑子!
难不成是方才说的太过投入,以致于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拿起了喜秤将盖头挑起了一角。
看见她嘴角的梨涡,我哑然失色。
“公主?”
“怎么,你不想掀这盖头了?”
果然是她,她的嘴一张一合,唇色赤红,与那夜如出一辙。
“我……”
“你可别误会,让你掀盖头,只是不想你留什么遗憾……”
遗憾……
怎么这话我越听越别扭呢?
我的手有些瑟瑟发抖,不知道该不该揭。
遽然小腹一热,看见她赤红的唇竟然起了歹念。
我努力的克制着,烧灼感却由下腹逐渐扩散开来。
我这是……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