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颗珍珠，晶莹剔透，却苦涩哀伤。

“猜到了。”“我就在旁边看着，眼睁睁地看着。”黎的声音特别平淡，就好像这件事情从来不曾发生过。

“军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活着的，比死了的还难受。”“我现在真后悔没多和他吃几次薯片。”

“薯片……”晚枫苦笑了一声。

“原味的。”晚枫和晚榆异口同声地说道。

晚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阳光明媚，刚毕业的晚榆穿着f军的军装和晚枫、月泠一起站在基地的大门口，月泠手里拿着一袋原味的薯片，晚枫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晚榆则笑得灿烂，三个人的一瞬间定格在了那张照片里。

“现在才觉得讽刺，当时他给我起外号叫‘小珍珠’的时候，我千万般的不愿意，现在却觉得，他能再多叫我几遍就好了。”

晚枫带着黎穿过树林，来到纪念堂，不管是黑夜还是白天，那里永远点着蜡烛。

黎从门口的架子上拿了一个蜡烛，点燃，轻放在地下。

“月泠，我来看你了。”

月泠躺在一堆鲜花中，另一边，就是安荣。

“你们都跟睡着了似的。怎么办？我总想叫你们起来。”

黎靠着棺椁坐了下去。

黎突然想到了轻舟。自己兜兜转转，失去了多少啊。

苦笑一声，黎掏出玉箫。

“泠，我不会把你当做英雄的。”

外面电闪雷鸣，猛地一瞬间，天空亮起来的时候，黎看见晚枫的一只眼被头发遮挡住，另一只眼里星辰皓月，眼角有一滴泪滑下。

黎很平静地抱膝坐在地上，看着身边满地燃烧着的蜡烛。

好累啊……什么时候能结束？

“安荣，你还记得每次你去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带着那个十字架的耳坠吗？我总嘲笑你跟个小姑娘似的。走之前你把一个送给我了，当时我问你为什么不把一对都送给我，你说泠队不允许你带着，所以留一个做纪念。我真后悔没带上，你说，我带这个好看吗？”

黎站起身，走到安荣身边，拿出那个黑底红色纹路的十字架耳坠，带到左耳上。

风吹起纯白的花朵，轻轻摇曳。

“我知道了，你说好看。”

黎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又一次在闪电来临之际决堤。

“月泠，你个骗子！说好的永远都是朋友，永远一起笑傲军队的呢！”

黎捂着脸，泪水一滴滴从指尖涌出。

“好了，晚榆，哭，想哭就哭，哭完了，明天以后再也不许哭了。军人流血不流泪！”

晚枫抱着黎，黎肆意地在晚枫温暖的怀抱里哭着。

哭着哭着，实在没力气哭了，脑子嗡嗡作响，累了，便睡着了。

晚枫叹了口气，抱起黎，往宿舍的方向走。

黎的伤口又裂开了，血又涌出来，夹杂着雨水，挥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