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当啷……”

“当啷……”

拉环掉在地上……掉在地上……

“不要，月泠！躲开，快躲开！”黎努力想要挣脱楚洵的手，月泠回过头，看见黎的眼泪，浅浅地笑着，一如既往：“小珍珠……”

“不！不！不要过去！”黎的喉咙就像被扼住了一般，无论怎样努力，也喊不出声。

“轰！——”

黎猛然惊醒，刚想坐起来，便扯动了针头。

“小榆？”晚枫放下书。

黎看看窗外，夜幕，大雨。

“哥……是真的吗？是真的吗？”黎哽咽着问晚枫。

“是。”晚枫的手紧紧攥着。

浑身像散了架一般疼痛。

刺着神经的那种痛。

“还有安荣……”晚枫伸出手，手里两块银色的铁块，切割得整整齐齐，那是每个军人的身份牌。

上面醒目的字，像细针一般扎着黎的心。

月泠。

安荣。

眼泪不断涌出，黎一声不吭，拔掉了针头，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小榆你去哪里？”

黎自顾自地穿上大衣，穿上军靴，然后拿起晚枫进来时带的雨伞。

“晚榆，你给我站住！”晚枫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夺过黎手里的雨伞，扔在地上。

“你伤的那么严重，光是给你取玻璃碎渣就取出来一盘子，还不快回去躺着！”

“哥，今天下雨，外面冷，我看泠队和安荣没带雨伞，也没穿外套，我怕他们冷。哥，我去送送他。哥，求你，我就去送送他……”

黎说着，眼泪流着，却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提线木偶。

“小榆，对不起，哥哥去晚了。”

晚枫抱着黎，黎能感受到他也在颤抖。

黎伸出双手，轻轻抱了晚枫一下：“哥，让我去吧。”

晚枫拿起雨伞，揽着黎：“一起去吧。”

两人并肩走在大雨中，都沉默着，只剩军靴踩在水中的令人窒息的“刷刷”声。

“哥，你知道吗？是月泠自己拉开手榴弹的。”

黎突然开口了，眼泪又顺着脸庞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