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流水一般一点一点从黎的眼前流走，黎托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转动着圆珠笔，看那张卷轴，不时点点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这位同学，你怎么回事！”监考老师走过来，看着黎一笔未动的卷子，生气地想去把卷子撕掉，结果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碰不到她。

按照柯笙告诫的，就算是到了绝境，也不要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是可以进修的白狐，也更不能露出自己的几条尾巴。

黎照做了。

“老师，我不想写了，您想收就收走吧。”黎笑容甜美，以一贯乖乖女的样子从水纹墙里递出卷子。

“你……你想放弃生命吗？想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老师，正是因为不想死，我才不考试，总有一天，规则会被打破。”黎用手抚摸了一下那张卷轴，这时，桌子上的沙漏里最后一粒沙子也流走了，黎笑着起身，伸了个懒腰，说了一句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

“是铭文。”监考老师的脚步顿了一下，看了看黎试卷上写的名字。

两个桀骜不驯的字——云婳。

“云婳……”回到班里，同桌欲言又止，好不容易叫出了名字，后面却又没说出来。

“嗯？有什么事吗？”黎笑了笑。

这里全都是异变人，同桌是一只普通的小狐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黎也对她分外关照。

“云婳，你真的没有写卷子？”同桌的眼里水汪汪的。

“对呀，不过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异变人也可以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你相信吗？”黎神秘地问道。

“我……”看着黎期待的眼光，她点了点头：“相信。”

“哎呀，放学了呢，我该走了，谢谢你的相信。”黎看看表，开始收拾书包。

“等一下，云婳。”同桌的眼神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勇敢。

“还有什么事吗？”“你不是一般的异变人，你身上的气息是和我们都不一样的。”

“对。”黎没有隐瞒，摸摸同桌的头，转身走出了班门。

走了，从此以后，这所学校里的人再也没有见过她。

“师父！”黎捧着卷轴，突然看见柯笙坐在自行车上，修长的腿支在地上，看见黎，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眼里有些不易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