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俨见她疑虑,“只是什么!”
眉眼姣姣,浩若星月,却只那个,啼笑皆非。
“只是,我素来都是那株寡淡无味且掺有剧毒,那一株……随时随地皆有可能引你受毒的那株花。”
听她如此说,他倒也像是不信,那时,分明只瞧着深邃的眉眼间透露出质疑,刀割一般的质疑。
“若你是毒,那我便甘之如饴,这毒,抑或一中便是永生那般长,便好……”
听他这般说,执玉猛然抬头,那时,竟前所未有的悸动自心头踏过,只是这种悸动不过是谓叹之意,却丝毫没有倾慕之情。
谓叹世事无常,若是早那么一步遇他,或许,结果便大相同。
见执玉面色不大对,书俨倒也觉着有些羞涩,一时半刻的缄默,不时地打量起眼前这玉人儿的神色来。
执玉忘我的思量,赶巧这时一个瞥头瞧见那纪雪盘腿安坐于垂檐上头,见她这般安逸潇洒,执玉心中有数,一时面色铁青难以自抑。
信白飞旋,兜着乔雪院硬生生地绕了好几个圈子,见这情形它们倒也是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瞧了有一会儿,嘴中含着青域蜜果,只觉着那蜜果甜汁直直沁入唇齿叫人好生回味无穷。只是,这般佳果如此草率的上口自然是暴殄天物,此等蜜饯儿勾食自然是同果酒相配才是!
尝得很是舒心,那些个烦忧之事倒也算不得什么。
书俨捏着一颗果子凝神瞧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再撇头看了看正馋嘴的执玉,失了笑,径直将那颗果真递了去,恣意道:“不曾瞧出,姑娘你除了嗜酒外,竟还钟意于这个蜜饯甜食。”
“嗯……”执玉咽了咽,这个当口竟险些卡在在了喉咙,想来日后嘴馋还须得小心为妙。
“嗜酒不过是我平生乐趣不足为奇,说起来,犹如书俨公子你这般的………”执玉敷了敷胸口,竟一时词穷琢磨不出个词来。
“如我这般?”提起一杯茶来如柱而倾,直至杯底斟满,这时他方察觉水满了出来慌忙收手。
见他如此,执玉不由得打起小算盘,看来这菀弘公子同传言所说尚有出入,原来不过,原来不过,以讹传讹的理还是得认。
“那你倒是说说,如我这般,可好?”
拈起一颗果子还未碰到嘴唇,不料却被他语锋截了去,木然了须臾,嘴角挤出一个“啊”字,见他如此执着执玉倒也不大好意思,只好顾盼着数了数那檐间的信白。
一只、两只、三只………
“嗯……书俨公子天人之姿,冠绝仙门,如你这般,自然是……自然是仙门之幸……仙门之幸……”
此言一出,也终于将那课剔透的果子送到嘴里头,抿了抿嘴角,惬意的很。
原以为昧着良心胡说一通这事儿也便罢了,怎料,不知这书俨是断章取义还是如何的,这回子,竟一脸柔情的模样瞧着瞧着,见他如此,执玉慌了神,思量再三再四,只到瞧着那檐上盘腿而坐的纪雪,一时暗喜,随后,她便立了身稽首一番,娓娓阐述着“小仙身为素女,时时陪伴于修女身侧方是正经,公子你瞧那房檐尚有隐患之处对此,小仙且失陪!”
说时迟那时快,书俨尽管有千万般理由也着实拦她不住,此时回眸,只见她脚尖轻点,裙角微微拈起谈笑风生,飞身如此,略过直上屋檐,如此这般,不胜的窈窕!
不知为何,见着执玉那一刻,于他而言无疑是遇着一株不知名的花,陶醉自此,忘乎所以。
“自遇姑娘起,此间过后,花乃凡尘花,人非凡尘人,自遇你过后,我竟时时刻刻都妄想着自己是那花间的陪衬,我竟……如此执迷不悟啊!”
那寸笑,陷了眉眼,染了花,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