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时分,萦绕在菀弘九青天之巅的报时凤凰叽叽喳喳闹上了一阵,好生喧嚣,分分添了独秀的气势。
素来菀弘之内仙鸟奇草便不胜枚举,早些年头上,空巡境四下巡游之际便收罗了不少怪鸟将其安置于菀弘境内,那只报时凤凰亦是如此。
安坐于高处,眺望眼下景致尽收眼底之时未免有心旷神怡之感涌入心底,久久难以抹去,尤其是那几只信白,偶时灌风扑哧一声直冲云霄,待它停于枝头,竟兀自地打起盹来滑稽至极。
沉浸于此,双目紧随着此信白来回转悠,忽的,那鸟竟摆起好一番阵仗,扑哧个刹那间,哧溜片刻齐齐汇入那翠竹环盖,琼枝熙攘的庭院间。
“咦,为何这信白要去那院中?”执玉偏着脑袋瞧,一时疑惑不解。
正有意相问,不料耳旁尽传来纪雪那丫头的呼噜声,为此,果真是有些煞风景。
不过那雪貂儿似乎听着了些什么,这时尽然跑来刨了刨执玉的衣角,执玉撇过头来瞧着它那意气的模样,毫不收敛地了挖苦一句“我可没问你!”
对于这厮的行径执玉自然是不予理会,只是这小东西极其要强,分明就是同它那主人,纪雪小丫头一个德行,见执玉不理睬,它竟跃身蹦至肩上赖着便不走,如此尤物,很是无奈……
“你这只丸子,当真是极其小气!”执玉捏着它的鼻子,随后将头抵在雪貂儿身上,望着那略微萧索的庭院像是自言自语“菀弘上下是何其的繁盛,不过,那庭院深深相较之下很是萧索凋敝。难不成,是禁地?”
思绪之间,只见那纪雪小丫头伸了伸懒腰,睡眼惺忪时四下寻着雪貂儿,再定睛这么一瞧,两只眼圆溜溜直转悠,不成想不成想,那只小雪球竟同执玉那般亲近。
同纪雪四目相对之际,执玉顺道拍了拍那雪貂儿的背脊,不想毫不经意地这么一拍,雪貂儿尤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哧溜跳了出去,见它这般,执玉望着纪雪的睡眼朦胧,摊开手,表示无奈。
沿着那雪貂去向,执玉也不明个所以然来。
小丫头手指扣着白瓦,双脚直直搭了出去,对于执玉适才所问她是听着了,这时,眺望那庭院深处,言谈到“那是悉院。”
“悉院?”执玉附和着一句,不过经纪雪这么一说她倒是好奇,问道:“悉院……那处为何无人涉足,唯一涉足的,却是区区几只信白。”
“这个……”纪雪挠挠头,似乎想了许久,随后一个激灵,拍手称道:“对,仙主曾提起过,悉院乃是先仙主所居,此后除他之外旁人断不可随意进入的……”
听她说得意犹未尽,不知为何,这时执玉腾地起身,就这般,张望于那处,她觉着,兴许犄角旮旯都已经记得差不多,抑或是,同记忆间,与他相见的场景分毫不差!
“悉院……悉院……”
执玉自顾自地念叨,然纪雪翘首以盼,小脸一扭,低声细语一番“难不成……你想去那一处?”说着说着便顺势指了去。
眉眼低垂,执玉瞥见纪雪那俏脸儿微微点头。
“这可不成,万万不成的!”
像是受了惊,小丫头提臂将那只雪丸子撇到一旁,尽管凑近了来对着执玉一番耳语,念念道:“想当年我便是无意闯了去,结果仙主便罚我去那诟池喂养那只臭凤凰,足足喂养了把月时间呢!”瞬间操起手来,缓了口气再说道“那只臭凤凰脾气可臭了,不是个善茬,犹记当年,我栽在它手里不知吃了多少亏。所以啊,你还是安分点为妙啦!”
“凤凰?”执玉下意撇了撇那只雪丸子,想了一想,那只凤凰再如何不济,也好过这只丸子不是。
话已至此,不想今日冥冥之中寻到了他的故居,悉院悉院,孰不知,他取这名又是何意……
正午时分,西宫泓池旁那棵風鹊树倒是召风引蝶,这召开的蝶,不过正是修女是也。
風鹊树,此树千尺之高,其叶如虹,枝干如玄铁般坚实,其有三人环保般粗细且笔直非常,现如今,此树冠之上萦绕起数以千计的小只萤火虫,其色泽有包罗万象之势纷呈的很。据说,每一只,都不过是打心底的臆想,刻到骨子的祈愿。
“树高千丈,不过風鹊……”
宓枂斜风立着痴痴的望去,随后一声长叹,那日醉酒,似乎想明白了许多,有关怆翼,有关这棵風鹊树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