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对此鸟可谓是趣味颇浓!”书俨说着,直生生地往前凑去,见执玉闪躲,一时之间竟也毫不避讳索性再近一步,他那鼻息,倏尔间的眨眼呼吸竟都这般咫尺,执玉恍然,方方这时觉着浑身不大自在。
这行径明摆着就是刻意为之!不过身居这仙门内,看破不说破自当是处事之根本,天知道这书俨意欲何为。执玉觉着,当避则避,其他事便另方别论的好。
执玉委婉的笑了笑,笑挂于嘴上指着白鸟,叹了叹“嗯……果真是鸟如其名,鸟如其名的绝代!”
这当口,书俨瞧着那鸟兀自发愣,执玉拢拢手指,一只脚朝身后迈出一步,再时不时的回过头来同他相视一笑,随后再迈出一步………
如此这般的声东击西,也着实是煞费苦心。
打眼一瞧,空出这般距离来才便于攀谈!执玉暗喜庆幸,不禁捏着手心哑然失笑。
正当她欲言之际,抬头时赶巧又瞥得书俨眉目聚拢,那睫所霜雪,眉眼高低的分明如此之炙热,最最让人深感不适的,莫过于忽而倾吐出的气息,阵阵炙热,像是要连同她,一齐吞并。
如此这般的瞧着他,不觉间,耳根子滚烫的灼烧感袭卷,直至面红憨热厚重得透不过气,执玉有些慌了神,心里头不禁臆测道:仙门长公子,今日这般无礼莫不是刻意“调戏”于我。
事关“调戏”,执玉断然不敢往深了去想,眼下唯一打紧的事,莫过于如何搪塞他罢了。
书俨见执玉这状心里也有了数,这个当口,非但不罢休反倒对着她耳垂吹出一阵凉风去,字字珠玑“没错,今日我便是要“调戏”于你。”
字字入耳,执玉未免惊叹,两晚细细瞧着眼前这人,红唇蠕动,眉目,果真是如同画间描刻出来的一般,让人过目不忘。
看得久了,竟险些陷了去。
猛然退却,同他的距离又拉开了去,想了想,这会子方好交谈了不是。
捏紧了手心,这时方察觉手心出了不少汉,这是驾驭情绪自然是她所擅长的事,只是那绯红的耳朵属实不大好掌控。
“公子素来平易近人,适才那玩笑开得倒也是…别出心裁了。”
“玩笑?”书俨摆弄起质疑的口气,转而抿嘴,郑重其事地步至她跟前,如风一般不疾不徐。
见他如此执玉便懒得躲闪,立在那处,悄然无声。
只见书俨近了来,凝视着,四目相对之际,不禁流露出相见恨晚神色,这时,风起忽灭,执玉只觉着那风自左耳灌入右耳崩出,只见他上唇微微上扬,款款的句“如若我说,那不是呢?”
如若我说,那不是呢。
执玉木纳,缓缓念着一个迂回的“啊”字,话说这公子倒也是喜开个玩笑,只是都到这份上他竟无丝毫退让之意,初次觉着,此人绝非善类,恰恰不过是那市侩中的“风流公子”罢。
见他执着于此,便只好陪他耍耍。
执玉嗯了好一会儿,退去一步,冲他嫣然笑了笑。
“时间花色不计其数,相较于我更为娇艳妖娆的花自然都是信手拈来,你,何苦只瞧这一朵寡淡的花色呢。”
执玉话里有话,所谓寡淡,不过一抹白……
“寡淡……”书俨像是反复咀嚼这二字,似乎有所领会“我早些时候便说了,中意的花开在眼下,无需过早的拈了去,即是我所看中的,无论何时何地,旁人拿不去……”
执玉幡然,不成想那一日酒宴之上他同星阑所说竟是指意于她。
此话,果真就指意于她。
“只是……”见着他如此,执玉忽记起他全然不同于“他”,一时兴起,不由得所言皆是自己,顾不上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