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网络时代，要制造舆论很方便，更何况对方还是行事低调的企业家，老百娃喜欢看这些戏码。”

“我不是问这个！”她盯着她的眼睛。

阎娅婷会意，正面回答“对付自掘坟墓的人，只能是送他一程。”说完继续吃东西。

过了一会，听到母亲幽幽劝说“总是崇拜男人英雄气概，杀伐果断！但是女儿，这并非一件好事！”

“妈，我不是没有底气，只是没有勇气。既然您已经默认了这件事，就要相信我有自己的分寸。”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在家喝酒？”

“工作压力太大！心里负担重！”说着撇见母亲担忧的目光，凑过去撒娇道“妈~，您放宽心吧！老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阎夫人苦笑了一下，细细抚摸她手背，自言自语自责般喃喃“大概就是因为我心放太宽了，所以活到这个年纪眼睁睁看着你们在各自的生活里挣扎，才心有愧疚。”

“妈！您说的哪里话。”阎娅婷不乐意了，丢下勺子，抽纸巾擦干净手，坐直身子将她扳过来，面对面说“你看，我大哥，虽然私事上有点不定性，但事业在业内也是翘楚，我二姐，这两年脱离家里，自己的事业也风生水起。我那个姐夫，说实话，的确有那么一点优柔寡断不像做大事的人，没了也没什么太可惜的。”

“那你呢?”

“我，您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一直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跟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她又笑得如一朵满怀期待的玫瑰花，而阎夫人明显笑得很勉强。

她不再打扰她吃东西，吧台上的灯带亮黄，安静下来的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无能为力。

*

次日黄昏，秦薇识带小娟来医院。

淡金色的余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刚走出电梯转弯，小娟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松开她的手，投入到小凡的怀里，带着哭腔喊“妈妈，妈妈~”

“你好！”秦薇识快走两步，提着个果蓝同她打招呼。

小凡安抚的拍拍小娟的背，安慰她说“乖，不哭，爸爸没什么事了。”

说完歉意的看着秦薇识说“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只是举手之劳。”说着跟她进了病房。

戴笠头上的纱布刚拆，裸露的伤疤上涂着一层淡褐色药水，看上去有点吓人，小娟怯了一下喊他“爸爸！”。

他随口就问“作业写了没？”，接着看到跟在后面的秦薇识，又动了动，背手去身后扶垫子，小凡连忙过去帮他。

“写完了！”小娟很乖巧，她央求了很久，才让大人答应星期五让她随着秦薇识来市区，为了在这里呆两天一放学她就马不停蹄的坐在院子里把作业全写完，满怀心喜等到6.30秦薇识来接她。

“戴叔叔您好！”秦薇识微笑着打招呼。

“你好，你好！”戴笠靠下去，表情不自然了一下，看着小凡嘴里嘟囔着“我都说了什么没事，你非得麻烦人家把小娟带过来!”

“没有关系，只是顺便，再说小娟实在是太想您了。”

小娟绕到床那边，看着他打了石膏的小腿，心疼的问“爸爸，你还痛吗？”

“不痛了！”

“爸爸，你以后别喝酒了，好不好！”

“好！”

两父女一问一答的说话，小凡给秦薇识倒了杯水，两人眼神交换了一下信息，她重重点头。

有了小娟的声音，病房就有了生气。她恢复孩子的活跃，上半身趴在病床上，轻轻摸着白色石膏，向爸爸汇报说“奶奶和爷爷很担心你，我们给她打个电话吧！”

小凡将手机拨好号递过去。

两人再次眼神会意，慢慢走到一边。

“你还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电话接通了，戴笠的嗓门很大。

“不要着急，事情不会一步到位，我保留了部分信息。”两人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云霞，假着不经意的聊天。

小凡点头，暗说“我打听了一下，已经有点动静了。”

“我需要套一些话！”

“好”小凡感激的看着她，问说“真的不会牵连到你吗？”

“放心”她莞尔“网络只是虚拟的平台”

小凡太想结束这样的生活了，她默认的点点头。

两人交流了别的信息，回头对小娟说“跟妈妈出去打饭。”

小娟马上转头，期待的看着秦薇识问“薇薇姐，你也留下来一起吃饭好吗？”

戴笠毫不犹豫道“当然啊，人家辛苦送你过来！”

“谢谢！”

“那我们先去了！”

“买点好菜，我想吃排骨！”戴笠喊了句。

秦薇识观察到他其实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喜欢炫耀的人。这类人通常还有点爱说大话，太想出头，容易鲁莽。

开了空调的两人病房，因为空气没法流通而有点闷，还飘着一点消毒水的气味。因为暂时没有按排人进来，所以对面的床空着。

秦薇识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抬头对他笑了笑，在果盘里取了个苹果，拿了水果刀，坐到一旁。

大概有点尴尬和无聊，他主动找话，叫她“诶，薇薇是吧！”

“嗯”

“谢谢你一直帮小娟辅导功课！”

“不客气，我们天天在你家打扰，才叫不好意思呢！”

“嗨，我们那是收了钱的！”他边笑边摇头，说完自觉不馁，停了一下，再想想好像也没什么，索性补了句“而且主办方配了厨子，只不过是用了我们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