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休闲的时间真是眨眼就过，林优旋没能从秦薇识的表情里获取什么信息，她不说，她也不多问，以免压抑。

两人挽手入玄，闻到一阵激起食的菜香。

“好香！”秦薇识赞叹，用嗅了一下说“有秋刀鱼！”

“属小狗的么”秋繁摆好筷子笑她，招了招手“快过来吃饭吧！”

林优旋跑过云扑进他怀里，撒娇“唔，想我了没？”然后旁若无人的奉上香吻。

秦薇识赶紧丢下包包，假装自己是空气，飘去洗手间。

过后，三人无事般坐到一起，秋繁往林优旋碗里拨玉米和牛肉粒，秦薇识在浮着狗粮味的空间中安静吃鱼。

她问“我好像记得jade姐快生了吧？”

他答“应该快了！”

她追问“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吃菜“无聊”

她抛媚眼“猜对了有奖励哦！”

他接招，将军“其它奖励都不算奖励，除非你答应嫁给我。”

她转相就跑“薇薇，秋刀鱼分我一条！”

*

缺席了例行家庭聚会的阎娅婷换掉受束缚的职业套装，套了件宽松的长裙。困在自己的公寓里，她眼神迷离的空腹喝完一瓶红酒。整整十来分钟都没有说话，只一口一口将别人猜不到的秘密喝掉。

这疲惫交加的样子看得渠成皱眉，他伸手去夺酒瓶。她回抢，抬手将剩下的酒倒在他的白t上，于是她赶紧去擦试。他捉住在胸口乱摸，使他心生炙热的手。她的手是女性独有的柔软，他舍不得放下，眉间全是对她的怜爱，温声道“我不会说劝你放弃之类的，但你要知道，身体是你自己的！”

在她醉朦胧的目光里，他又问“娅婷，我能帮你什么？”

想了一下，带几分醉意问“席嘉关了这么久，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他没有机会说”

“嗯？”

“你别问了，知道了也没有意义。”渠成收走她手里的酒杯，拎过酒瓶。直起常年练习出的魁梧身躯，绕进厨房，水流冲刷玻璃的声音让室内多了动静，他职业性警觉到，她话里有话。

迂回的问“我记得好几年前，他追求过娅妮一段时间。”

“嗯”她知道他在试探，隧点到为止。顺着醉意枕着手臂靠到吧台上。

眯着眼看他取毛巾擦干酒杯上的水渍，将它倒挂到杯架上。眼神瞟过来，瞟到她心事重重，满腹失落。

也不知道从哪个时候开始，彼此就维持了一段恋人未满的关系。说来可笑，前前后后遇到那么多人，唯独放不下她，越得到了，越珍惜。越自欺欺人，甘之如饴的跟她坠深渊。

门铃声打断了两人各自的遐想，阎雅婷抬了下眼皮，不想动。

“伯母您好！”

看到渠成时，阎夫人有点吃惊，但更多的好像是欣慰。

她拢着薄纱外套，对他连连点头，表情慢慢舒展，满意说“阿成在啊！”

“都还没吃饭吧！来，这是满记的艇仔粥和小吃。”说摆拎着袋子往餐桌走，走近吧台时闻有酒气，听到懒懒的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她转头，看着女儿的样子，刚松懈的表情又紧绷起来。心疼道“喝酒伤身，你这孩子...”

她看了眼渠成，带些某种期待，将话收起来，露出亲切的微笑。

渠成站在水晶灯下，做自己的内心挣扎，在这份感情里他已经够卑微了。他知道她们母女感情亲昵，她肯定知道这些事。或许又出于男人骨子里的尊严感，在短暂的思想斗争下他决定离开这里。

他对上她的目光，礼貌一笑，说“您来得刚刚好，我还有事得先走，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

他说得很快，有明显的推辞之意。而阎夫人也明显想挽留，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得应声，送他离开。

门关了后她折身，阎娅婷托腮靠在吧台上，没有太多表情。她责备道“阿成这样实心眼对你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了。你却非要自讨苦吃，感情又不是做工作，非要那个最强最好的。”

这些话，阎夫人不常说，说太多，语言就失去了份量。但刚才渠成在，她必需要借势说出来。

“妈”阎娅婷侧目，微眯着眼撒娇“阿成对我比哥哥还好，她护我，我感激他，但那不是爱，没有爱情的两个人怎么能成为夫妻呢？”

粥的温度刚刚好，阎夫人端到她面前。

“我吃饺子！”她用涂着亮绿色指甲油的手指，捏起一枚晶亮的虾饺仰头一口咬住。酒喝多了，味觉变得有点麻木，嚼得很机械。

阎夫人忧心忡忡，人老了后更难做人，说多了孩子嫌你烦，不说又怕她日后怨你。这分寸很难拿捏，她直直的看着她。

阎娅婷将手里的半个饺子塞进嘴里，含糊说“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来也没有别的事”阎夫人叹气“你大嫂最近跟你哥闹得厉害，对了，上次的事，少谦没有追查吧！”

想了想又说“我看那个女孩不像会死缠烂打，既然已经分手了，你试着去接近找个合适的机会表白，再拖下去更不好，投资出问题的事没见他有二话。”

这话比较顺耳，她猛点头认同，两人展开话题。

她说“妈，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呆的啊！利益上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亏待过我。可是我哥这次有点离谱，好歹也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还会办这么没脑子的事。”

阎夫人握住她的手，感叹道“人老了，真的就只是操心孩子们的这些个事，你们这三个孩子，各有各的倔强，你哥那个人好强，又自负。你嫂子也是娇生惯养惯了，一点都不肯低头，两人也过不长久。你姐姐呢，明里暗里越来越对你姐夫没好脸色，迟早也得散了。我就不明白了，人是自己娶的，自己嫁的，怎么就厌烦了。”

“妈，这就是人性啊！我哥向来不喜欢强势的女人，当初娶嫂子摆明了就是联姻。姐姐呢，也是太强势了，完全不给自家男人留面子，留活路。”

“那你呢？”

“我跟他们都不一样，我是刚柔并济，我喜欢少谦不是单哪一方面，而我所期待的样子他都有。妈，现在我们都忙得不可开交，他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姓秦的，时间一长什么都淡了。”

“唉，我看那个秦姑娘很纯良，她不会纠缠少谦，骨子里也是有点傲气。机会又回到了你的手里，你自己去把握。如果，不成，你得及时回头。”

“我知道啦，妈妈，我从小就羡慕你和爸的感情！”

这个话题，阎夫人只笑笑，不接答，催她多吃点东西。

过后，见她脸上的酒色退了差不多才问“新闻的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