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承倾言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说道:“许久未见,大师近来可好?”
周围人头攒动,原是冲着方丈去的,不曾想正与方丈交谈的竟是一位年轻女子,楚腰款摆,翩若惊鸿,虽看不到女子的面容,但凭着这副身段,众人也知是个美人。
其中不乏豪门贵族的浪荡公子,争相目睹想要得见女子真容,一时人流如潮,只是承倾言一路都带着面纱,影影绰绰,只听见其如百灵鸟般清脆婉转的声音,如涓涓泉水清澈动听,沁人心脾。
“佛祖保佑,老衲一切安好。”方丈点点头说道:“有劳郡主挂心。”
承倾言随方丈一路进了寺院,寺中早已为承倾言准备好单独的院子,房屋宽敞环境清幽,既避免了闲人的打扰更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浮华。
南月等人被留下来收拾行囊,承倾言独自来到后山的一个小池塘,水光潋滟,残余的夕阳照在波纹细碎的水面上风起萧瑟,几盏零星残旧的荷花灯静静的漂浮在水面上,偶尔一阵微风拂过时花灯便随着轻轻摇晃几下,但很快又安静下来。
在夕阳收起它最后一抹残红时,承倾言将手中的荷花灯点燃,慢慢放入水中向前轻轻一推,承倾言看着荷花灯一点一点的飘远,只是没飘多远便停了下下,承倾言静静地看着花灯。
“天意如此,让你救了我亦让我也救了你;”
“若你还在,愿你余生平安喜乐长命无忧;”
“若你不再,愿你来世永怀善意清澈明朗。”
不远处一抹黑色的身影隐藏于竹林之中,一直注视着池边的少女,见她只放了一盏荷花灯,一抹落寞寄思于飘零的花灯之上,像是在祭奠什么人一般,不由心生疑惑。
待承倾言离开后黑影翩然落下,来到池边伸手撩起水中的荷花灯,灯芯中却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截燃了一半的蜡烛,难道她特地过来就只是为了放这一盏花灯?黑影随手又将荷花灯放入水中,轻轻一划花灯便飘至池中央。
黑衣男子看着烛光摇曳的荷花灯神情淡然,黑色的衣角随风而舞,衬托出他一种浑然天成的英武和霸气,在黑色的笼罩下更显的神秘而危险。
另一名身穿藏青色衣服的男子来到男子身侧,拱手而立。
“主子,都解决了,一共四名。”
“嗯。”
回到院子的承倾言并不知道池塘发生的事情,一如既往的在用过斋饭后便在专门的禅房静心打坐,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树影斑驳,淡淡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朦朦胧胧的打在承倾言的脸上,泛着细腻的光泽,犹如上好的瓷器。
夜深人静,蜡烛已尽,承倾言经过简单的洗漱后就在禅房隔壁的房间里睡下了,细碎的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热闹。
突然屋顶瓦砾发出的轻微的响动一下子惊醒了快要入睡的承倾言,一声声慵懒的猫叫声随后响起,原来是后山的野猫,踩过几声瓦砾后窜进竹林,周围又恢复了宁静。
“主子,比傍晚时候的人手多了一倍。”
“嗤,这丫头也不知是得罪了谁,对方竟派了那么多高手来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藏青色男子不敢去看说话的人,男子闪烁着精光的眼神锋利而尖锐,即使在月光笼罩的黑夜里也不敢让人直视,身上隐隐散发的王者之气扑面而来。
承倾言闻着淡淡的供香安然睡去,一夜无梦。
隔天听完方丈讲禅后承倾言便拜别了方丈,拿着由方丈亲自开过光的平安符启程回京,这个时辰出发还能在日落前赶回国公府。
马车在山道上不疾不徐的行驶着,凉风习习,承倾言随意问道:“昨夜猫叫,你们睡得可好?”
南月不明所以的看着承倾言:“小姐可是听错了,昨夜我们并没有听见什么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