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处幽静的大宅里,一名身穿玄色衣服的侍卫站在桌前,不敢抬头去看眼前的年轻男子。
“人都安排进去了?”晏南希目光放空似在想些什么。
玄衣侍卫立刻答道:“是,穆家姐妹已随郡主顺利进入国公府。”随后退出房间,不由的舒了口气,每次见主子总会感到莫名的压迫感,实在不敢久待。
等侍卫退出房间后,心中疑惑的叶风看着晏南希问道:“主子,属下不明白。”
穆家姐妹是由主子亲自训练的死士,各方面的能力都压过其他的死士,原本以为她们会被安排到更为重要的位子去,可没想到主子竟把她们送到了承倾言身边。
把一名实力超群的死士放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边,简直是一种浪费,要知道训练出一名合格的死士需要花费多大的人力和财力,更何况还是两名优秀的死士。
可主子却轻而易举的就把人送到了承倾言身边,还是用这样拙劣的手段,这根本就不像是主子的行事风格,难道主子这么做是别有目的?
晏南希抬头看了一眼叶风冷漠的说道:“你不需要明白。”
这样的冷酷无情让叶风陡然一惊,他怎么忘了,主子从来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决定,谁也无权置喙。
叶风猛然低头:“是属下逾矩了。”叶风停顿两秒见晏南希没有说话继续说道:“主子,那人怕是熬不住了,只求一个痛快。”
老丞相每日呆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看着自己的亲人受尽折磨,他每天不知道要晕死过去几回,衰弱的心脏每天都承受着巨大的冲击,他熬不住了,他再也熬不住了,他只求一个痛快的死法。
可偏偏晏南希找了最好的大夫吊着他的命,每天派人十二个时辰轮流守着他,让他连死都无法由自己的决定。
“他要死了你们就跟着一起陪葬。”
晏南希冷酷锐利的眼神犹如等待猎物的野兽一般扫过叶风的脸庞,惊的叶风一身冷汗连忙低下了头。
晏南希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这十几年来心里想的要做的都是如何报仇,可真当报了仇之后心中却并没有多大的快感,反而感到无力,就像一根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奋斗,生活仿佛失去了方向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可她却出现了,她只不过小时候帮了自己一回他却从此记住了,其实并算不上帮忙,他自己本来也能熬过去,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用尽全身力气抱紧自己的小小身躯,他心里就涌出一股莫名的暖流,当时要是自己反抗的话她根本承受不住,甚至很有可能会受伤,但她却没有放手。
晏南希摩挲着手中的玉铃铛回忆着,那时候自己神智不清,只记得有一个柔软娇小的人儿紧紧的抱着自己,之后在床上醒来时发现手中抓着一只玉铃铛,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承倾言的,她以为是自己弄丢了,却不知道原来一直在他手中,但他却并不想还给她,每当他感到迷茫无助痛苦挣扎时便会下意识的摸着手中的铃铛。
叶风见晏南希目光逐渐变得柔和,他知道主子定是又想到了那人,便轻轻退出了房间。
跟着承倾言一起回到徐国公府的姐妹俩万分小心的跟在承倾言身后,不敢东张西望亦不敢多说一句,耐心等候着承倾言的安排。
“竹染,伺候小姐沐浴。”南月一进房间便吩咐竹染准备热水。
竹染眨着茫然的眼睛问道:“月姐姐,这个时辰洗什么澡啊,小姐又出去打架了吗?”
每次承倾言出门总会惹事,弄得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所以没回从外头回来都要先沐浴更衣,否则就会全身瘙痒,南月也是满口苦涩却又无可奈何,小姐是说也说不好劝也劝不听。
“哈哈,我的小竹染你也太可爱了吧,你小姐我啊是去英雄救美了。”承倾言俏皮的点了点竹染的鼻尖,回头指了指局促不安的姐妹俩:“给她俩也好好收拾一下,倒饬好了来见我。”
不一会,焕然一新的姐妹俩战战兢兢的出现在承倾言面前,手足无措的看着承倾言,不知道承倾言会把她俩作何处置,想到主子的命令都垂下了头。
“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今年多大了?”承倾言品着香茗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