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倾言一愣,自己明明听见了好几次猫叫声,为何南月却说没有听见呢,她们就住自己隔壁,况且并不是只有一声猫叫,不应该没有听见啊。
那时候并不算太晚,南月她们睡的向来浅,稍有动静就会起来,在外面更是警觉,不对,昨夜南月似乎都没有来询问自己是否要喝茶,连早上都是同自己一个时辰起床的,她还嘲笑她们一到外面就偷懒了。
“小姐可是昨晚没有睡好,梦见了猫叫?”南月见承倾言有些发愣便询问道。
承倾言摇摇头,现实和梦境她还是分得清的,更何况那踩过瓦砾的碰撞声和猫叫声都无比清晰,自己都听见了南月她们更不可能没有听见。
这次出行承倾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是有点不踏实,总之感觉怪怪的好像会出什么事一般。
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一阵猛烈的摇晃,毫无防备的承倾言和南月一同撞向车壁,马车外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夹杂着一声声惨烈的叫声。
“小姐你没事吧?”南月艰难的爬到承倾言身边,将承倾言护在怀中:“难道我们遇到劫匪了?”
承倾言很快就冷静下来,怕是没有用的,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才是最重要的,马车内都是几个柔弱的女子,一点自卫能力都没有,她们倒是带了几个护卫,面对普通的悍匪还可以,可遇上真正的刺客可就糟了
“不,这些不是普通的劫匪,我想他们从一开始就盯上了我们,只是不知为何等到了现在才动手。”承倾言撩开帘子一角观察着外面的情形,只见她的护卫和十几个蒙面人纠缠在一起,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对方行动整齐划一训练有素,一看就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杀手,我们怕是遇上大麻烦了。”
南月惊恐万分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承倾言,此刻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好奇为什么会惹来这群杀手,更没有时间去好奇承倾言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而是该担心如何才能保护小姐。
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直接将车夫射落在地,刚刚平稳下来的马车又开始横冲直撞起来,眼见承倾言的护卫就要被杀戮殆尽,突然从后方出现了另一批绣着张牙舞爪的睚眦的黑衣人和原先的黑衣人打斗在一起。
承倾言不顾南月的阻拦,试图想要拉住套在马脖子上的绳子,如果她俩都坐在马车里坐以待毙,那么只有一个下场,周围的山路都没有围栏,失去控制的马车很容易翻落山崖。
其中一个绣着玄色金丝白虎的蒙面人飞快追上正在奋力狂奔的马车,车轱辘碾过一块凸起的石头时被掀起了半边马车,身形不稳的承倾言被颠出马车之外,眼见就要落地时被及时赶到的蒙面人揽入怀中。
“小姐!”马车依旧狂奔着,南月见承倾言被摔落在地,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幸好承倾言被人救了下来。
二人在地上翻滚了一小段才停了下来,可杀手并没有给他们过多的喘息机会,一刀接一刀毫不留情的挥向承倾言和蒙面人,蒙面人将承倾言护在身后,面对步步紧逼的黑衣人迎刃有余,一朵朵绚烂绮丽的剑花开在敌人的身上。
承倾言顾不得全身疼痛紧紧的跟在蒙面人身后,突然摸到腰间的软鞭,自己怎么把它给忘了,承倾言顺势抽出鞭子,狠狠的朝着黑衣人挥去,虽然武功不及他们,倒也给了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
蒙面人看到承倾言在这种时候还能使出鞭子,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亮色,果然不能小瞧了这个丫头,承倾言和蒙面人背靠背各自作战,黑衣人瞧出蒙面人并不好对付,只一会他们的人便只剩下三个,于是集中火力对准承倾言。
“小心!”突然一支利箭朝着蒙面人射去,承倾言来不及思考就护在蒙面人的后背,“扑”箭头深深的插入承倾言的肩头,蒙面人转身之时承倾言正巧跌入他的怀中。
蒙面人脸色一白,瞬间放大的瞳孔可以看出他的异常愤怒,他将承倾言抱在怀中,黑衣人趁此机会齐齐砍向承倾言,承倾言躲闪不及一个趔趄就脱离蒙面人的怀抱向后倒去,蒙面人一惊伸出手臂飞向承倾言。
黑衣人立刻射出利箭,蒙面人挥舞着长剑,数支利箭便被挥落在地,一心关心承倾言的蒙面人却没有注意到从另一个方向射来的箭,一下子射落了他的面具,露出庐山真面目的蒙面人此时已经抱住承倾言,俩人急速下坠。
脸色惨白的承倾言脸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苍白的嘴唇面容惨淡,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肩膀处的疼痛让她恨不得晕死过去,承倾言吃力地张开双眼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晏南希,是你。”
“是我,承倾言,我们又见面了。”
头脑昏沉虚弱无力的承倾言发现软鞭似乎还被她捏在手中,抬起手臂将鞭子交给晏南希,眨眼之间晏南希似乎明白过来,接过承倾言手中的鞭子向崖壁上长出来的树枝甩去,经过好几次的努力终于堪堪吊在一棵树枝上。
“啊!”由于急速坠落的身体突然停住,牵扯到伤口的承倾言忍不住叫出了声,晏南希心尖颤动,那一声惨叫仿佛疼在他的心头,俩人被悬挂在空中,一时上下两难,更何况承倾言还受了伤。
看着怀中毫无血色的承倾言,晏南希心中是又急又恨,这傻丫头怎么就替自己挡了这一箭,晏南希看着虚弱的承倾言忍不住柔声安慰。
“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