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张长贵回来了。
虽说在忙一些生意,但他在县城总是心不在焉的,满心都是这个刚刚失而复得的儿子。
“忆茗!忆茗!”他刚刚进张府的大门就开始喊。
“老爷!您可算回来了!”王管家在院子里等他许久了,“今天下午,少爷他……”王管家把下午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张长贵。
“造孽啊,造孽啊!”张长贵听了气的在原地不停的踱步。如果是其他人干的,他早就破口大骂,上手就打了,可是这是他儿子干的,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气的一边走来走去,一边摸着那个没剩几根头发脑袋。
“一定是他刚刚从村里来,还不明白应该怎样做,我去和他聊聊。”他说着走向了陈成玉的房间,“忆茗,忆茗!”
陈成玉从屋里走出来,“怎么了?”
“你为何要把粮食分给那些农民!”
“因为他们没饭吃啊。”陈成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要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要留给你的家产,你分出去的话,你的钱就少了。”
“没事,他们能吃饱饭了我也高兴。”
“唉,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意思呢?”
“那么多粮食,张府的人肯定吃不完,你又何必屯起来眼睁睁的看着别人饿死呢?这不是和杀人放火一样吗?”
“你……王管家!”张长贵气的浑身颤抖,指着陈成玉,“以后他无权动府上的东西,先让他反省反省,轮到你教训起你老子来了,反了你了!”
“你不是我老子,我没有这种当‘扒皮怪’的老子!”说罢,陈成玉转身回屋,重重的关上了门。
“你……”张长贵脸色一阵苍白。
“老爷,”王管家赶紧上前扶着他,“你别气坏了身体,少爷过几天想通了就好了。”
“呵,什么父子重逢,还比不上三百斤粮食,地主就是地主,没有人性。”陈成玉在房间里冷笑着说。
翌日。
“少爷怎么心不在焉的?”李先生看着已经好几次走神的陈成玉,终于忍不住皱着眉问道。
“没什么。”
“我听说,是因为少爷给穷人分发粮食的事触怒了老爷,被老爷责罚了。”
“您都知道了啊……不过,您一定是支持我的做法的对吗?”陈成玉一脸兴奋的问,语气中还藏着几丝得意。
“恰恰相反,”李先生摇了摇头,“在老朽看来,少爷的作为完全是意气用事,愚昧之举。”
“啊?为什么,我……”陈成玉不明白,他以为李先生会夸奖他,他以为自己“正义”而“善良”的行为会得到肯定,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