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华被这样炽热的眼神盯着有点尴尬，收回了手，“刚才我和许当家谈了谈，认为芊芊姑娘的琴艺需要再精进几分，现在看来不必了。”

“芊芊姑娘你只要拿出你全部的实力就好了。”

听完桑华和芊芊的一番对话，在结合芊芊脸上的表情。许当家也算明白了个大概，柳芊芊居然还藏着实力呢。

再看柳芊芊这边，终于平静了下来，看着琴开口：“你是怎么弹出来的？”

桑华有些无奈，关注的居然是这个吗？可是这个问题，桑华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练了十八年的古琴吧，自己人还没十八岁呢。

可是柳芊芊还在继续问：“姑娘师从何处？”

甚至情绪越来越激动，眼中含泪盯着桑华，“姑娘天人之姿，乐律如此造诣，为何要待在这……”芊芊停顿了一下，语气带着愤恨，“待在这勾栏院里！”

桑华被她这一句饱含希望与绝望的质问震了一下，看着柳芊芊眼下两行清泪落下，桑华开口：“因为我被卖了死契。”

这一句话像是给柳芊芊一击，柳芊芊坐倒在地，再看向桑华的时候，眼里全是惺惺相惜的绝望。

桑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柳芊芊的身世她基本也看清楚了，之前估计是个名门家小姐，自幼清高孤傲，有几分才华。

谁知道后面沦落成了这样子，要在这藏香苑里伺候人。可怜丝竹声声无人懂，她不想出头，更不想弹琴给那些人听，谁知道一夜成名。

和许当家交换了一下眼神，桑华基本也确定了。柳芊芊走后，许当家忍不住恶狠狠地拍桌子，“真是反了不成！”

当初她可是冒险把这姑娘从死人堆里捡出来的，逼着她签了卖身契。谁知道这姑娘宁死不肯入青楼，许当家花了好大的手段才让她出台的。

没想到还藏了本事。

桑华问：“芊芊姑娘可是只卖艺不卖身？”

许当家冷笑一声，“说是这么说，可她到底卖不卖身，由不得她！”

果然不出桑华所料，那样一个清高的人，待在风月场所已经让她内心痛苦不堪，怎么肯去接客。

桑华看着气的不轻的许当家，劝了几句，开口：“不如，让我去试试？”

“你？”许当家看着桑华，眯起眼细细琢磨琢磨，“行吧，那你就去劝劝她，别让她有好果子不吃非要吃恶果子。”

桑华点点头，顺着找到了柳芊芊的房间，敲了敲门。

门内的柳芊芊正抱着琴掩面哭泣，听见敲门声才匆匆忙忙擦掉眼泪来开门。

门一开，桑华就看见柳芊芊红着眼湿漉漉的模样，手绢也是湿的，想来刚刚哭过一场。看见是桑华，柳芊芊也是一愣，赶紧请桑华进来。

“你知道我过来是干什么的吗？”桑华问。

柳芊芊摇了摇头。

“许当家说你卖艺不卖身，让我来劝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