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平淡地仿佛在谈论午饭吃什么一样:“你去死吧。”
早该这样的不是吗?
反正这样的结局,正是她所期盼的。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说话了吗?”
也许是这次杰克杀死她的手段过于凶残了一点,身体机能的修复耗费了好长一段时间。
睁眼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并伴有眩晕的感觉,也许是由于躺了太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鲤眼前恢复了清明的感觉。她无言地朝声源处窥探,杀死她的凶手正孤独地眺望着窗口外的远方。
“我感觉……好像获得了一次新生。”余鲤开始试图活动十指,这次她轻而易举地就做到了:“不论外界的力量怎么杀死我,当我睁眼醒过来的时候身体总会复原,当然除了讨人厌的毒瘾不可能清除之外,简直异常完美。”
新的雾气腾升上来,然而这丝毫不能抵挡黎明的曙光,它正在缓慢却执着地冲破黑暗,这场景真是太令人难过。
“你活得肆意妄为。”杰克评价道,双眼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光。
他可从来都与这些不修边幅的东西绝缘,于是他将窗帘拉上。
“其实你很乐意见到那个装腔作势的伪善灵魂对吗?可惜毒发时的口不择言让你无形中又得罪了他。他是个小肚鸡肠的绅士,这给你遥遥无期的攻略游戏增加了一点小难度。”
杰克苍白的指尖无节奏地敲打着墙面,回头看向她的目光带着点涣散的诡异感。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扇窗。
但对这个轻浮的爱尔兰姑娘而言,打开窗户后的景象是天堂或地狱都没有任何关系。
纵然甜言蜜语,可他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她所谓的“爱”。偏偏她总是乐此不疲的周旋于他和白天那个傻子之间,所以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没等她回复,杰克便自言自语起来:“是的,他近来出现的有些过于频繁了。”
他似乎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然后他开始挑衅地大笑,双手浮夸地展开,仿佛很困惑地想要拥抱住什么,又仿佛随时都能够翩翩起舞。
“我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幕后主使,我拥有着上帝视角,我几乎可以成为戴着冠冕的国王。可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被分裂出来的残次品,我永远也比不过他。”
他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就像是烟火在片刻璀璨后归于宁静。
“而现在,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