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余鲤在一片模模糊糊的混沌黑暗中醒来。
她被紧紧地捆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身旁的男人正兴味盎然地俯瞰着她,修长冰冷的指尖点上她毫无血色的干裂唇角。
毫无疑问,这不是个好孩子。
意识恢复了些清明,但余鲤知道这只是暂时。很快就会有第二波第三波的瘾浮上来,带着某种浮夸的张力将她撑裂或撕碎。
腿脚仍在麻木,再加上她此时正被牢牢实实地绑着,于是她暂且放弃了下地行走的念头。她想尝试着活动下她健全的五根手指,却发现没有丝毫气力,这让她又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是残缺。
“趁更大的痛苦没有降临之前,杀了我。”她闭上眼睛说,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不不,宝贝儿,你已经浪费了一次求救的机会。”男人漫不经心地笑出声来,手肘似乎撑在了她的床榻两边,因为她感觉到有一片阴影投下来:“你祈求他杀了你,是有多愚蠢?”
他的呼吸若有若无的萦绕在她的耳畔,她猜测他该是带有某种卑劣的恶意。
“比起死亡,你现在是不是更想抽一根烟?”他意有所指道。
余鲤再也没兴趣和他编什么拙劣却打动人心的谎话了。
“杰克,为什么你总是把你和他区分的那么开呢?”
余鲤睁开眼,面无表情地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绿色眼珠。
不论充满官方感的敬称或是死皮赖脸地情话都被丢了个干净,她只是平平淡淡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东区肮脏街道上随处可见的灰老鼠。
杰克笑意微敛。
“他是自食其言的恶棍,那你以为你是什么?”她声音很轻,在漫无边际的毒瘾折磨中已经变得虚弱且支离破碎,却带着循循善诱的某种韵味:“平白无奇的野兽罢了。”
他蓦然垮下脸。
杰克随手拉开台灯,昏黄缱绻的灯光照射下,他的脸一半在交错的光影下,一半藏匿于黑暗中,像一副未完成的油画。
“你是说我和他没有任何区别?”他声音甚至柔和地听不出任何威胁的味道。
她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对比起来,你更幼稚。”
杰克苍白的手指在瞬间按上了女人的头颅。
在那时余鲤才看清杰克眼底清晰的恨意,不过已经太迟,她甚至连一声尖叫都没能发出来。
“既然你的感官出现了如此严重的失误——”在把她优美的脖颈旋转至一个不可思议的扭曲角度后,杰克仿佛还不解气般大力揪住她的头发往床架上撞,直至她脖颈像死蛇一样软趴趴地无力支撑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