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找不到尽头的小路。
她走得战战兢兢。
“杰克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聘的只是裸模工作,这并不伤天害理。”
绅士家的彩绘玻璃窗完全依照着哥特式教堂中的风格,当光线从窗外投入进去时,则形成五颜六色的奇异光斑,如同照明的烟火般璀璨。
教徒们认为,顺着这些光斑一路向前走,能通往天国。
但显然余鲤并没有闲情逸致去观赏眼前美景,她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坐在桌子前悠然饮茶的艺术家身上。
“所以您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让我无所事事地望着天板?”
带着点明显的谴责意味,余鲤皱了皱眉头:“我感觉很糟糕。”
对面的艺术家端起陶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眯起眼睛的弧度惬意又撩人,像一只得到了小鱼干的猫崽。
余鲤无动于衷地冷漠旁观。
“先生,您怎么不说话?”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您准备什么时候发工资给我?”
杰克终于将狭长的眸正对上她。
“拿到这笔钱,准备做些什么?”
他把唐宁茶推至一边,指节在桌面上轻缓地敲击着,节奏仿佛悦耳的音符。她想这动作若是由恶人格做出来一定是充满压迫感的。
她忽地有点怅然若失。
他垂下眼,注视着她的目光专注而认真,她看清他眼底高高在上的悲悯。他问道:“去买那些大烟么?”
余鲤哑然。
下一秒,杰克双手撑在桌子上借力站起身。
他一直走到她床边,从容地半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