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深是自己开车抵达那边的,恰好徐致人正在徐氏上班,而阿邦也一直没打电话给他汇报关于苏林的一些情况。
他坐在客厅沙发,姿态闲适,目光淡淡扫到茶几上摆放的一张精致相框。
这张相片是他和徐致所有婚纱照里最为满意的一张,他的私人别墅里挂了它,他们的新房卧室也始终摆着它。
相框上的金箔稍稍褪色,洁白的婚纱衬得徐致美丽端庄,她笑的幸福惬意,一如两年前她说要嫁给他那时候绽放的笑容同样灿烂。
他接近她只是为了她徐氏千金的名号,也只有她的名号能帮他获得徐氏的支持,从余璇手里夺回陆氏的掌控权。
二十几年来,从未在心底承认过余璇和陆段宏,甚至因为父亲包养情妇间接气死母亲,一年之内就让余璇怀子转正而耿耿于怀,俩人关系如若水火不相容一般紧张。
宁愿出国待在国外也不肯每日见到父亲被余璇灌迷魂汤,就连夜晚也总能浮现十岁那年亲眼目睹母亲心脏病发却被她推下楼梯的可怕场景。
余璇发现在书房里的他,威胁他不准说出真相。
他当时因为迫于年纪稚嫩,满脑极度恐惧和恨意加上余璇地位渐长,才没揭穿她欺骗大家称母亲是自己跌下楼的弥天大谎。
从十岁开始,余璇不止一次苛待他。某次借口带他出门居然还找人精心设计了绑架撕票的戏码,可惜得母亲在天庇佑,叫他被解救出来。
仅仅是想到这些童年隐忍的时光,他就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余璇碎尸万段,发誓断绝她们母子与陆氏的丁点儿可能。
陆氏必须掌握在他手里,陆氏总裁只能是他——陆廷深。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陆廷深依旧坐在沙发上,从沉思中顺理好情绪,随便找了份财经杂志细细翻阅。
徐致从公司下班回家,打开门第一瞬间就径直瞧见客厅里氤氲在水晶灯下耀眼生辉的男人。
心内荡漾过两秒的欣喜,惆怅茫然之际竟念想起苏林跑来和她说的一些事,一颗心继而又沉淀进雾霾里。
“国外度假快活吗?”她脱下包包丢到他身边,靠在沙发上,双手抱怀与他对视,忽略他眼底的冷意,“怎么?还记恨上次对你情妇用了那种手段所以讨厌看到我?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你亲自来等我。”
陆廷深将杂志合上,嘴角轻轻扯开一抹嘲弄弧度,手指缓慢敲磕着沙发坐垫,“徐致,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装傻?”
徐氏是除去陆氏以外在国内名气不错的金融帝国。
在他眼里,堂堂徐氏千金并非文弱的小女人,非但不好惹,而且她是个女强人,同样与他拥有果断狠绝的处事之风。
米白色女款小西装配着里面玫红色内衬紧身裙不经意提升了她几分气场,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发出“噔噔噔”有节奏的声响。
徐致走到吧台极其平静倒了两杯红酒,姿态优雅放在茶几上,锐利的视线投向自己的鲜红指甲,“你不是说你留她在身边只是为了报复她吗?我怎么觉得你们越来越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