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深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阿茹倒了两杯咖啡放在他们二人面前,似是沉淀许久,终隐去担忧开口道,“少爷,太太前天来这里找您,没找到您这几夜都歇在您卧室的,今早才离开。还嘱咐我,如果您一回来就让您立刻回去。”
秦淮沐浑身僵硬,想到上回徐致的狠毒免不得心惊肉跳,端起杯子的手指抑制不住颤抖,咖啡未及嘴边,神情恍惚得险些打翻。
“有说找我什么事吗?”陆廷深瞧着她这幅怯怕的样子轻挑唇角,手指扶着勺子缓缓搅动咖啡,表情却很一派严肃。
阿茹酝酿几秒,摇了摇头,忽然又回忆起徐致来的时候是有个陌生女人陪同一起的,于是磕磕巴巴带着不确定小心翼翼道,“不过,有个陌生女人陪太太一起来过然后离开了,听太太和她对话,额,好像那女人叫做苏林。别的,我也不得而知了。”
“啪——”
陆廷深刚睇到嘴边的咖啡忽地猛掷在桌上,半杯子咖啡泼溅了出来,吓得阿茹赶忙垂首。
秦淮沐本就紧张的心随着他莫名的动作“咯噔”一跳,左眼皮疏忽之间也狂跳不止。
胸口压抑得叫她愈来愈渐觉得惶然,浓浓的不祥预告油然而生。
“你去忙你得。”陆廷深遣退阿茹,面色稍缓,一只胳膊搭在秦淮沐的肩膀,指尖沿着优美的锁骨曲线勾画,“你还记得有次泳池派对推你入水的那女人吗?她就叫苏林。”
听着他的自问自答,秦淮沐反倒猜不透他存何心思,接着他扶了扶太阳穴,沉下眼皮似笑非笑问道,“你想报落水之仇么?”
“什么意思?”她难得回国后第一次如这般精神抖擞,似乎极好奇,细长的眉毛拧在一处,“你要替我报仇?”
答案是死一样的静寂。
阿邦和胖子把行李送到楼上,下楼走到陆廷深面前交代清楚,两个人大约觉得没什么事需要出手,你推我挤叽叽咕咕说着闹着就准备离开。
“等等。”陆廷深幽黑的眸子掠过危险的精光,等到他们俩回头散发寒气逼人,随意而认真吩咐,“把苏林想办法绑去仓库,注意别叫徐致那边发现。”
阿邦飞快转动了一下脑筋,揣测这苏林是何许人也,来不及想太多赶紧不由分说笑着点头,“行,我马上去查查,到了仓库再打电话通知您。”
胖子瞧着阿邦总是抢先一步献殷勤,不服气应和道,“对,咱们办事自然不需要深少您操心,您哪,静候佳音,咱保证把那小娘们逮回来……”
“闭嘴呀。”阿邦无语地快要出一身冷汗,在陆廷深还没发话前匆匆捂住胖子的嘴,好叫他不要废话,小声嘀咕一边警告一边拉着胖子出去。
临走前,不忘冲陆廷深尴尬笑着。
陆廷深自然早已经熟悉这两个人的尿性,一时扬扬嘴角,拿着外套也准备离开。
秦淮沐愣愣地,闲来无事也准备上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他道,“在我回来之前不准出门。”
呵,她其实正好趁他离开要去找程野呢,谁知陆廷深像是早先预料一般竟给直接下了命令。
她不理睬,停在那里,转身不见他身影确认他离开,想到不能如愿,心里顿时空闷烦躁,顺口朝擦桌子的阿茹喊道,“阿茹姐,麻烦你帮我下碗面条好吗?我饿了几天,头重脚轻的想休息休息,谢谢你。”
阿茹一直把秦淮沐当做客,虽偶尔看自家少爷苛待她,却仍保留尊重,丝毫不曾轻视客气回道,“秦小姐去休息吧,面条煮好了我送进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