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后，刘盼归放下筷子，问了对面的张去情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去情，你说莲花在佛教为什么的是洁净的象征？你想，它明明是从污泥里生出来的……不管它展现出来的样子有多么优雅洁净、高贵无暇，它的根还是脏污的，根都是脏的，还有什么值得歌颂赞美的呢？”

张去情抬头，审视了一会儿她，直到被对方伸手挡住了眼睛才罢休。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先是郑重纠正了她直呼他名字的事儿，要求以后必须喊哥，不直接喊哥，名字后面加一个哥字也行，总之必须用敬语，不能没大没小。

刘盼归的回应是仰脸跐牙儿假笑，然后就是一个白眼翻上天。

张去情包容地笑了，也放下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才回道，“盼盼，莲花是从污泥中长出来的没错，它的根也扎在污泥里也没错，可是盼盼，你承认莲花本身看上去很圣洁无暇、甚至是发着淡淡光芒的吗？”

刘盼归抬头，望着张去情，他的表情既不是平日里装逼时的高冷，也不是在他面前无理取闹的不要脸，而是面容平静，闪着一种智慧理性的光芒。

“盼盼？”

“嗯！”刘盼归点头，却又皱眉道，“我承认，可那只是表面的东西呀，表面的东西是可以伪装的！”

张去情摇摇头，笑道，“盼盼，你这是在钻牛角尖呀！”

刘盼归少见地露出一脸茫然的样子。

张去情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盼盼，你肯定知道有一句话叫‘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便是赞美莲花虽然出于污泥，但是却品性高洁。推之于人，就是说一个人即使出身不好……甚至是很不好很不好，或者……用一个阶级性强的词，家庭成分不好，或者父母品性不好，但是只要自己努力争气，也未尝不能成为受人尊敬的人。”